尋找神秘的朝鮮球迷 - 世足

尋找神秘的朝鮮球迷

追蹤世界上最神秘的足球隊決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找到朝鮮隊支持者的難度有多大呢？

事實證明﹐相當難。

世界杯吸引了大批足球愛好者。他們遊離在球隊下榻的酒店、聚集在餐館、在酒吧大肆爭
論。你還會看見他們穿著和所支持球隊的隊服顏色一樣的衣服、舉著國旗、成群結隊地去
看比賽。

但是朝鮮隊球迷支持球隊的活動卻要複雜得多。對於一個外出旅行都要受到政府管制的國
家﹐球迷要到現場為球隊吶喊助威是很難的。甚至有報導說﹐朝鮮曾付錢給對旅行政策更
加寬鬆的中國的球迷﹐ 以此來壯大他們在世界杯比賽現場的支持者隊伍。

也許這種租賃來的球迷比真球迷更好。在2005年世界杯預選賽朝鮮對伊朗的比賽中﹐輸球
後的朝鮮球迷向敘利亞裁判投擲石塊和瓶子﹐這樣一個控制嚴格的國家出現這種公共混亂
事件實在令人吃驚。接下來一場本應在朝鮮主場舉行的與日本隊的比賽被移至曼谷﹐比賽
未對公眾開放﹐兩只球隊在看台空空如也的體育場踢完了比賽。

如果朝鮮隊有鐵桿球迷﹐那麼在上週五朝鮮與科特迪瓦的比賽中無疑需要這種球迷。接連
輸掉與巴西和葡萄牙的比賽後﹐朝鮮已經失去了晉級下一輪的資格。與科特迪瓦的比賽是
在內爾斯普雷特舉行的﹐這也是本屆世界杯最遠的場地之一。

我有三天時間找到這種球迷。

6 月23日 星期三

找尋工作從最有希望的環節入手。找到國家隊入住的酒店並不難。如果一個閉關鎖國的政
權想把自己的球隊安排在南非中心﹐應該會是這裡──四星級酒店Protea Hotel Midrand
。它位於約翰內斯堡和比勒陀利亞之間一個叫做“半路房”的地區。酒店懸掛著朝鮮國旗
﹐圍牆和大門將它與外界隔開﹐人無法過於靠近。

酒店咖啡廳的一名服務員說﹐這就是他們選擇住在這裡的原因﹐我們這兒幾乎是與世隔絕
。

不過﹐這裡看不見球迷﹐只有沉默寡言的朝鮮隊官員在球隊訓練開始前悠閑地坐在大廳沙
發上。當我在其中一名官員身旁坐下時﹐他揮手示意我離開。當我就接下來一場比賽提問
時﹐他起身離開﹐走出了酒店大門。

朝鮮球員列隊從大廳中穿過。他們穿著紅色短褲﹐腿彷彿樹幹一樣。隊員們迅速而安靜地
登上了由世界杯讚助商、韓國現代(Hyundai Co.)提供的大巴。韓國是未被朝鮮承認的國
家。

6月24日 星期四

由於發給朝鮮隊新聞官的電子郵件未得到回復﹐國際足聯(FIFA)建議與該隊的外國媒體聯
絡官取得聯繫。他說週四下午在內爾斯普雷特會有一個朝鮮隊的新聞發佈會。之後會有一
個訓練部分﹐訓練的前十五分鐘將對媒體開放。也許有球迷已經早早到場﹐準備欣賞朝鮮
隊在本屆世界杯上的最後表演。

不過﹐ 這些球迷的身影也很難看到。朝鮮隊第一次、也是上一次打進世界杯決賽是44年
前的英格蘭世界杯。當時它的戰績可謂神奇﹐不僅闖入了16強﹐還擊敗了意大利。

在當天的新聞發佈會上﹐朝鮮隊主教練金正勛再次表示將捍衛國家榮譽──或者至少是與
0-7負於葡萄牙比起來﹐不那麼丟臉。

金正勛誓言將戰鬥到底﹐他說﹐我們將盡力挽回我們的榮耀。

那朝鮮球迷會怎麼樣呢？考慮到朝鮮公民無法自由前往南非﹐這會影響球迷的支持和球隊
表現嗎？金正勛回答說﹐他認為這一信息有誤﹐他們是能自由出國的﹐這種提問受到了錯
誤信息的引導。

噢。

金正勛看了看手表。發佈會結束了。我們中的一部分人跟隨金正勛前往觀看朝鮮隊的訓練
課。到達訓練場地需要半個小時。等我們抵達時﹐對媒體開放的15分鐘時間已經過了。體
育場警衛把我們趕走。我們開始抱怨。朝鮮外媒官聳了聳肩。

在外面的停車場﹐有著兩倍於朝鮮球員人數的警察在那裡。沒有球迷。

6 月25日 星期五

這天是朝鮮與科特迪瓦的比賽日。

對於吸引了大量世界杯觀光客的南非世界杯舉辦城市來說﹐朝鮮與科特迪瓦的比賽看起來
有些問題。比賽前夜﹐內爾斯普雷特的商業與旅遊局發送了300多封電子郵件﹐詢問是否
有人在接待朝鮮球迷。結果沒有收到一份答復。

該局負責人莫薩因(Kholeka Msane)坦言﹐老實說﹐他很擔心。

在Protea Hotel酒店﹐出現了更多的朝鮮國旗和安保人員﹐身穿藍色運動服的朝鮮隊官員
也多了起來﹐他們依舊寡言少語﹐而且這回來到了游泳池邊休息。一位緊張不安的酒店經
理走了過來。她說﹐這裡沒有朝鮮球迷。酒店也不允許媒體進駐。

經理說﹐我得請你們離開﹐朝鮮隊需要隱私。

朝鮮隊的中國球迷們情況如何呢？組織球迷到南非觀看世界杯的國有企業中國體育運動管
理(China Sports Event Management)的王奇（音）接受採訪時說﹐這些報導在胡說﹐中
國球迷自己出錢買票﹐他們不一定支持朝鮮隊。

我與兩名中國球迷通了電話﹐當時他們正前去觀看西班牙與智利隊的比賽﹐他們顯然不是
東邊鄰國的“托兒”。當然﹐西班牙和智利政府也都沒有出錢為他們買票。

體育場內﹐人群好似橙色和黃色的海洋。橙色是科特迪瓦的支持者﹐黃色則是南非隊的球
迷。接著﹐一面朝鮮國旗在體育場另一端出現了。朝鮮隊開始熱身時﹐朝鮮國旗揮舞得充
滿傲氣。

在繞著姆博貝拉球場走了一大圈後﹐我來到了現場。國旗不見了。我四處尋找朝鮮球迷的
身影﹐卻毫無發現。不過﹐我看到一位穿著朝鮮隊服上衣的女子。

她叫Maggie Zhou﹐26歲﹐中國人﹐是一家澳大利亞公司駐莫桑比克分公司的管理人員。
她支持所有亞洲球隊。頭天晚上支持日本﹐今晚為朝鮮助威﹐這一切都是為了開心。她說
﹐比賽應該就是比賽。

朝鮮隊應該有更多這樣的支持者。他們0-3輸掉了比賽。

Peter Wonacott

http://cn.wsj.com/big5/20100628/spo122231.a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