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ll Four (1969/2/26) - 美國職棒

原文p.12~p.15


我現在在: Tempe


今天到Tempe, Arizona 的春訓營報到了. 遲了六天.
這是因為我之前在罷工 (譯註: 你每年春訓都碼在罷工 *煙*).
不確定是不是有人知道我在罷工. 但真的是.

在簽了合約之後, 我才聽說球員打算罷工的消息,
因此我還是必須準時報到.

而這個月稍早, Marvin Miller
(譯註: MLBPA 初期的工會律師, 對工會發展居功厥偉. 沒有他就沒有後來的勞資協議,
FA, arbitration.....不過直到今日, 他還沒入選棒球名人堂.)

和球員在Baltimore 開了一個大會.
我是在那裡知道罷工計畫的.

(譯註: 1969/2/3, 125 位球員參加工會會議, 決議要求大聯盟在球員的年金計畫上
作出讓步否則就要罷工. 大聯盟會長Bowie Kuhn 懾於輿論壓力, 在這個月稍後
接受球員要求. 因此罷工並沒有持續多久.)


對於Marvin Miller 的行動我很有同感, 而且我覺得, 在目前條件下
他幹得不賴.

球團老闆們現在理解到, 球員已經開始組織起來了 -- 即便是大明星也是, 雖然
對他們而言工會的抗爭沒那麼緊要. 然而, 我本打算還是遵守合約準時報到的.
直到我打電話給Lou Piniella, 一個在Baltimore 和Cleveland 系統待過, 還在嘗試
要在大聯盟站穩腳跟的26 歲菜鳥為止.

(譯註: 沒錯, 正是那位之後當了蠻久水手隊總教練的"Sweet Lou" Lou Piniella.
90 年代末期開始看MLB 的人對他應該不太陌生)

因為領航者隊剛剛成立, 還沒有選出球員代表, 因此由三四位與會的領航者隊球員
負責一一打電話通知會議的結論. Lou Piniella 由我通知. 他說他的第一直覺也是
先向春訓營報到. 他也很害怕不報到球團會對他生氣, 特別是他還是個還沒站穩的
菜鳥. 可稍後他仔細的想一想後, 他決定還是應該支持其他球員. 所以不報到.

這番話打動了我. 他賭上的東西比我多的多. 他也許會喪失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
突然間我覺得我對球員們應當負起道義責任. 所以我也決定不去報到.

不過, 沒有人知道我在罷工的原因, 是因為我跟領航者隊要求, 必須替我和我的家人
在Tempe 找到住所. 他們還沒找到. 所以我跟他們說只要房子沒搞定我不能報到.
我這招當然有點腳踏兩條船的味道啦...任何便宜都要把握. 這是棒球教我的.

一到球場, 我馬上前往Marvin Milkes 的辦公室.我們互相握手寒暄,他問候我一路上
可還好?
他也說:"關於罷工有很多的討論, 而我知道你也表達了些意見. 不過我們會全部把它
忘記, 一切重新開始. 我們是新球隊, 每個人都是一張白紙. 我給了一些人自新的機會.
我從別隊找來的球員包括酒癮患者和道德有所瑕疵的人. 但是我不管, 過去的就過去了,
包括之前誰講過什麼話 -- 我知道你說了很多話 -- 都忘記它. 從零開始."
我說真多謝你了. 不過同時我也好奇, 假設打個從一到十的分數, 一個話太多的人會
被他們排到酒鬼和道德瑕疵者中間哪個地方啊?

隊上有蠻多人我已經認識. 比如Greg Goosen. 他是大都會隊的棄將, 捕手, 剛從三A
升上來. 兩年前我在三A 的國際聯盟跟他碰過.

場上打者觸擊, 球滾向投手, 他從本壘板後方跑出來大喊: "傳法抖! 法抖!"
(譯註: 這裡翻成一壘! 一壘! 就不像在打球了. 打棒球的沒人在場上跟你用國語
說傳一壘的啦 XD)

每個在球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然後投手把球撿起來...傳二壘. All safe.
Goosen 走回本壘板後, 一臉大便樣.
我從對面休息室朝他大喊: "Goose, 他必須考慮消息來源啊~"

我猜這真的有讓他不爽到. 因為當他第一次在春訓營看到我 -- 兩年後的事了 --
他第一句話就說: "考慮消息來源? 蛤?"

在球員休息室裡我的櫃子跟鍋爐中間只隔了Roland Sheldon 的櫃子.
Rollie 說春訓期間它只爆炸過一次, 還好當時球員休息室沒人.
呃, 我該覺得慶幸嗎?
這也讓我想起我在St.Petersburg 跟洋基的第一次春訓.
我在那裡只是要給上面的人看看而已. 因此我跟一個叫Jim Pisoni 的外野手共用置物櫃.
我想我的背號大概是一百二十九又二分之一之類的數字吧.
背號數字越高代表球隊認為你越不可能列在球隊名單上.

在我背號56 號那年春訓, 我終於擠身大聯盟球隊. 春訓快要結束的時候, "Big Pete"
Pete Sheehy -- 他是洋基的球員休息室第一號管理員 -- 跟我說:
"ㄟ, 有個好點的號碼. 我可以給你27 號"

我跟他說我要繼續用56 號, 因為這個背號提醒我, 我差一點點就擠不上大聯盟球隊.
到現在我還是穿56 號. 到現在我還是很接近擠不上大聯盟球隊.

Sal Maglie 是投手教練. 鼎鼎大名的前紐約巨人隊投手, 渾號 "理髮師薩爾"
(譯註: "Sal the Barber". 他的絕活之一就是瞄準下巴的近身球, 好像在幫打者
"刮鬍子"一樣. 這是綽號的由來)
他可是我小時候的偶像!
(譯註: Bouton 小時候是巨人隊球迷. 至於Sal Maglie 這位他小時候的偶像在本書
裡跟他將會有怎樣的愛恨情仇呢? 各位看下去就知道了 XD)

他現在還是看起來隨時可以一球讓他阿嬤趴在地上吃土
(譯註: Maglie 的名言之一就是 "如果有必要, 拎鄒罵我照K 不誤")
又大又黑的眼眸看起來還是那麼邪惡
他說我今天分配到要投五分鐘的打擊練習, 最後一個投.

啊哈, 順序也許是有意義的. 這是你在春訓中不可放過的小事之一. 你觀察你丟完之後
下一個換誰, 以及跟其他人比丟的時間是長是短. 決定你到底是被歸類到"好"的這組
還是"壞"的這組. 洋基會把所有春訓球員分成早上一組下午一組. 他們總說分組沒有任何
意義, 只是為了方便.

當然, 早上那組的人都是Mickey Mantle, Roger Maris, Elston Howard, Whitey Ford
這類的 (譯註: 全都是主力先發)
啊下午那組的就是一群名字叫Dick Berardino 的雜魚 (譯註: 我也沒聽過這是誰 XD)
我從來沒看過有人可以從下午那組提升到早上那組的.

不過我不確定這裡是不是這樣. 他們把我們打散的蠻均勻的. 我從分配的方式讀不出任何
規則來. 這真使我緊張.

第一次集訓前, 當我在傳接球時,
總教練Joe Schultz (他應該是老派的那種教練我想. 看起來就很像. 矮壯,跟張泰山
一樣禿, 面容粗野, 眼神閃亮) 走過來跟我說 "你覺得如何呀, Jim?"

我好奇, 他真正的用意是什麼呢?
(譯註: 作者擔心到快要走火入魔了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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