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 - 奧運,世大運,亞運討論

　　中國女子體操隊，我最欣賞程菲。

　　要說功夫，每一個都好；論相貌氣質，江鈺源長得最漂亮，官方宣傳紀錄片
《築夢2008》的體操部份也圍繞著她。但在最體現風格的地板操上，江鈺源活潑
輕靈路線的《掀起你的蓋頭來》，對上程菲的《黃河協奏曲》，差異就就明顯了
。

　　冼星海的《黃河協奏曲》－－鐃鈸、交響、民族、革命、抗戰！程菲在此曲
的襯托下，完全跳出了「紅色經典」的英氣，那是一個消褪未久的傳統，共產黨
的革命美學。程菲才是王者！她的美不是漂亮的美，是革命的美，集體主義的美
。我們知道那背後有難以想像的殘酷，但也因此，她的演出更加動人心魄。民族
魂！民族魂！我一人在電視前低昂激呼。

　　那天在團體決賽轉播中聽到《黃河協奏曲》的鐃鈸，我整個熱血沸騰了。雖
然程菲在後來的個人賽中失利，但我記住她與她的氣質了。這種風格，再沒有別
的國家能走了－－北韓嗎？北韓的精神很僵化，賽場人每個人都愁眉苦臉的，壓
力大；央視日前轉播他們建國六十週年（明年輪中共了）的十萬人大型文藝匯演
《阿里郎》，也很僵硬。

　　香港與海外反共刊物，頗有將本屆奧運與1936年柏林奧運的法西斯美學相提
並論者；張藝謀上一部片《滿城盡帶黃金甲》，有人說他拍的那些大場面諷刺、
批判了專制政權的暴力，我卻認為他不是批判，他是在崇拜。他崇拜那強大無比
、可以把每個人的靈魂都統治起來的力量。現在的中國人是在那樣的力量下生長
起來的。身在下位，我們當然知道這種權力的恐怖與禍害，但你在見識那種集體
主義的、超級宏大又包裝精緻的展現時，你對那權力的滋味，難道不會有一絲一
毫的嚮往嗎？

　　而程菲這等舉國體制培養出來的運動員，畢竟也接受了國魂、黨魂、民族魂
之所鍾，與種種普世的體育精神一同練成自己的價值與意義，綻放為這種種複雜
願望的化身了。而我，儘管明白表象不可靠，知道黑暗面裡還有無量的黑暗；看
到競技場上他們的神態身姿時，我還是會感動，而且願意感動。人類究竟要為何
而活，政治沒有及格的解答，體育也只有一兩個方面的解答，而我們就是在徬徨
之中，暫時地以運動員所給出的示範來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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