樋口豐的足跡 追求美的滑行 - 花式滑冰 Figure Skating
By Brianna
at 2015-08-01T20:18
at 2015-08-01T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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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在沒有比賽可看的時候,
翻譯了一篇關於老前輩樋口豐老師的花滑人生報導,
多虧了前輩的人脈,才讓許多後輩們有遠渡多倫多深造的機會,
一起體會前輩們篳路藍縷的軌跡吧~
原文報導:http://goo.gl/cJIeHH
樋口豐的足跡 追求美的滑行
樋口豐曾經是個身體孱弱的小孩。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罹患了小兒氣喘,主治醫生做出這樣的診斷:如果能活到六年級的話就
很好了。
崖下有京濱東北線跑過,在北區東十條的高台上的房子裡的小小內院中,樋口一直是一個
人曬著太陽消磨時間。正因此,他在低學年時幾乎沒有去上學的記憶。
令人慶幸的是,主治醫生的診斷沒說中,樋口的肉體有如迎來了一個春天,一點點地蓄積
了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力量。
升上小學三年級時,他終於能夠去上學了。
* 滑冰這個魔法
第一次去花滑的冰場那一天,樋口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是1959年1月15日,小學四年級時
所迎來的成人日。
那一天他和家人們,一起去水道橋站旁馬上就到的後樂園冰宮。在白色橢圓形的冰場上,
有著許多的人,冰冷的空氣中,縈繞著輕快的西洋音樂。雖然有一點緊張,但是有種幸福
的感覺。
在櫃檯借了相當重的鞋子後,樋口將小小的雙腳穿進那雙連繫鞋帶的方式也不太清楚的奇
妙的皮製鞋子中。
緊抓著扶手,戰戰兢兢地走上雪白的冰上。腳踝和膝蓋顫抖搖晃著。樋口鼓起勇氣放開把
手,嘗試踏前一步。咕咚,第一步就摔倒了,想辦法站起來後,再試著往前走一步,咕咚
,又再次摔了一跤。
在好幾次好幾次的摔倒中,雖然真的只滑了幾公尺,但樋口纖細的身體和散發著銀色光芒
的冰刀一致起來,而變得能平順地在冰上移動。滑冰,那種不思議的,像是魔法一樣的感
覺,一瞬間就補虜獲了樋口的心和身體。
* 在冰上開始閃耀光芒的才能
好想再去一次冰場。樋口的願望從那時起花了大約半年左右才實現。
當時的冰場,和保齡球場或是電影院一樣,是風紀上被認為不適合青少年單獨前去的場所
。沒有同行者的話是不能去的。樋口身為日本舞的老師的母親,身為一名勞動的女性支撐
著樋口和4名姐妹們的家計,非常沒有時間帶兒子去冰場。
即使如此,在小學五年級時的晚春的某一天,樋口向母親說:「我,果然無論如何都想去
滑冰場」,即使知道會被拒絕還是告訴母親這件事。母親給了一個意外的答覆。
我知道了,那你就去學滑冰吧。
這真是個好主意。每週一次,30分鐘的課程。並不是去玩,而是去學習滑冰。作為交換,
滑冰課程結束後就要馬上回家。確實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巢中弱小的燕子雛鳥們,一旦時機成熟,就能讓我們看到牠們在天空中畫出比起其他鳥類
更美麗的弧線。
樋口原只是個單純在冰場的外圍幸福地滑行的身體孱弱的少年。但是,不論他是否有這樣
的願望,他的才能開始散發光芒。最初每週一次的練習,在教練的推薦下,最終成為每天
去,到最後每天的練習變成從早到晚的練習。
我喜歡compulsory,樋口這樣說。這個在1990年時,最後從花滑競賽中被廢止的、在冰上
畫圓這個安靜的項目,樋口很喜歡。
右turn、左turn、in、out。當時的compulsory總共有6支滑行,著眼在留下的冰痕能夠如
何地正確一致。愈能自在地使用冰刀,愈能在冰上畫出完美又深刻的圓。那種對完美的追
求,和樋口對美的意識相當吻合。
* 格勒諾布爾、然後前去多倫多
1968年的冬季奧運在法國的格勒諾布爾舉辦。
在這個大會中,樋口以國內第2名的成績,被選為日本代表選手(第1名是現在活躍於花滑
的小塚崇彥的父親,小塚嗣彥)。
還是個17歲高中生的樋口,或許還沒怎麼意識到奧運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以參加奧運為目
標而致力於滑冰中,當時的冬季奧運,就社會上來說,也沒有像今日這麼地熱烈。奧運?
嗯......我要出場嗎?就像是這樣的感覺而已。
然而,格勒諾布爾奧運對樋口來說,成為意義深遠的大會。
雖然在大會的成績拿到25名,但第一次到海外,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外國頂尖選手們的滑
行水準,帶給樋口的內心強大的衝擊。
他們的滑冰和自己的有根本上「某種東西」的差異。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17歲的少年,
不斷地思考著那個「某種東西」。
回國後,不,從回國前開始,樋口的內心就已經決定了。總之大學的學籍就先放一邊,說
服了母親後,用勉強可使用的限度的預算作為條件,得到去海外留學的承諾。那是個滑冰
聯盟尚未提供強化費的時代。雖然某個資產家願意援助樋口,但對自己的才能沒有自信的
他,鄭重地拒絕了對方。
目的地是加拿大的多倫多。經由在格勒諾布爾奧運時交好的David McGillivray的仲介,
其自身所屬的花滑界中名門的名門,Toronto Cricket Skating and Curling Club對他打
開了大門。
* 日本所沒有的語言、表現,以及價值觀
第2次的海外。還不太會說英語,樋口在多倫多市內租了小小的公寓,開始了在異國的生
活。因為周遭的人們不論是誰都很親切,雖然也有因為生活習慣的不同而感到困擾的時候
,但精神上並沒有被逼得太緊迫。辛苦?借一句樋口自己的話,能夠每天埋頭在自己最喜
歡的地方,根本不會感到辛苦。
他擅長的compulsory。在冰上畫出正確的圓形,在日本是這樣地被教導。用自己的眼睛一
邊確認自己的冰刀的偏移、搖晃程度後修正,這是很普通的做法。
請忠實於自己內心的畫面來滑,在加拿大是這樣被教導的。
如果能用同樣的速度同樣的動作來滑的話,結果上必定能在雪白的冰上畫出同樣的冰痕、
軌跡。即使是閉上眼睛滑行,若能依照自己的感覺去滑,將這技術與自己合而為一的話,
滑完之後,應該能留下連1mm也不會偏移的冰痕。
剛在多倫多開始練習時,樋口的冰痕和至今為止比起來畫得更偏了,不如說是滑冰的狀態
失控的情況很多。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雖然內心開始浮上這樣的懷疑,但樋口想起自己為
何要來多倫多後,因為這是外國頂尖選手們在做的事,所以決定相信這樣的做法。
如果不會的話,就練習到會為止。compulsory的練習1時段為50分。樋口1天練了7個時段
,另外更練了3個時段的Free skating的練習,合計是500分,幾乎是10個小時。他並未因
此厭煩,cricket club的同伴們:Yutaka你真是太瘋狂了,這樣半揶揄地稱讚他。
俱樂部的冰場設有鏡子,不論是遠眺自己滑行的姿態,或是遠眺其他選手們的滑行,都很
刺激又愉快。
在花滑中,第一次加入古典芭蕾要素的Toller Cranston在同個時期,也在這個冰場練習
。時而高舉腳,時候向後踢,她所展現的古怪新奇的滑行,雖然和樋口的美意識有點不符
,但讓當時的cricket club總是充滿新鮮的驚奇。
花滑是和藝術性競爭的事物。
請用身體感受音樂。
請將意識集中在如何表現美。
在日本不曾聽過的語言或表現,以及價值觀,在那裡洋溢著。然後更重要的,在cricket
club的冰上,有許多在幾年後、幾十年後,成為樋口的力量的出色的友人們。和後來作為
替許多自日本而來的選手們編舞而活躍的David Wilson成為友人,也是在這個冰場上。
* 第2次的奧運、引退、以及作為指導者
1972年,度過了4次多倫多美麗的夏天及嚴寒的冬天後,樋口回到了日本,實現了參加第2
次奧運的札幌奧運的目標。
和格勒諾布爾的時候不同,為了長久以來即使勉強也一直為了自己勞苦的母親,無論如何
都希望能在札幌奧運出場。結果拿到了16名,心滿意足地滑完了。
札幌後1個月,樋口以在加拿大舉行的世錦賽為最後的舞台,從現役選手引退。沒有任何
留戀,確信自己已經傾瀉自己所有,做得到的事已經全部都做到了。
世錦賽後暫時的一段時間,樋口幾乎無所事事地度過每一天。現役引退後要做什麼呢?那
樣的事,在現役引退時並沒有那麼認真地思考過。要不要去當空服員呢?也曾有這樣想過
。但是這個點子,馬上就被中國的友人果斷地否決了。No! Yutaka你不應該離開滑冰的!
他既不認為自己具備多少花滑的才能,對於和他人激烈競爭這件事,也沒有那麼喜歡。然
而,小學4年級時,相信了在後樂園的那個冰宮裡所感受的魔法是百分百的正確的,那的
確是,樋口應該生活的世界。
引退後大約1年,沒有太多深思,就像和剛開始滑冰時相同,樋口豐決定作為花滑的指導
者,在冰上開始滑出第2的人生。作為教練最初的職場,就是當時那個後樂園的冰宮。
* 作為架起日本和世界的橋樑
2013年9月,樋口豐63歲了。
等到發現時,從選擇了教導他人滑冰開始,已經過了40年。40年,在那樣長的時間中,日
本的花滑有了很大的變貌。沒想到竟然會成為這麼有人氣的運動,在樋口剛開始滑冰的時
候是無法想像的。
使日本的花滑有了巨大變動的,果然是以1998年的長野奧運為契機吧。
從1990年前半開始,為了冬季奧運在自國舉辦,日本滑冰聯盟強化部策劃了各種的強化策
略。其中一項,就是讓選手們到海外練習,或是讓選手們和海外一流的指導者或編舞師們
合作。
日本的指導並非是錯誤的,但如果只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無法拿到勝利。即使腦袋很明
白,卻怎樣也無法做「開國」之舉的決定,因時隔26年再次於日本國內舉辦的奧運,日本
花滑界,在某種意味上,處於必須做出決斷的狀況下。
「開國」。在這樣巨大變化的洪流中,樋口豐作為日本和世界連結的橋樑,扮演了非常重
大的角色。他在以多倫多為首的不同地方培育了豐富的人脈。雖然他玩笑說因為自己對於
贏的欲望不足的部分,讓他和誰都能變成好朋友,但那是因為樋口擁有讓人喜歡的開朗天
性吧!
只要他進到選手和指導者之間,就算是有著難搞風評的一流教練,也會點頭應允。於是,
以樋口豐為橋樑,本田武史、伊藤綠、村主章枝、安藤美姬、宮本賢二等頂尖選手們才能
邁入更高的境界。
* 追求美的滑行
現在,樋口在東京的千駄ヶ谷的神宮冰場擔任首席教練。每早過了7點起床,用過簡單的
早餐後,從自宅徒步至冰場。課程從早上8點開始,遲了的話一直上到深夜為止。
對象從以奧運為目標的菁英到一般人,各式各樣都有。其中也有超過80歲,但即使只有
1cm也好,也想跳出高高的跳躍,為此而努力的學生。也有有著對自己太過期待的雙親,
明明有才能卻無法回應周圍期待的年輕人。
不論學生們的程度如何,樋口都用相同的熱情教導。特別是對小孩們,傾注了更多的愛情
在其中。比起家庭,他們在冰場上度過的時間要更長。身為教練這樣的人,必須要真摯地
接受這個事實,承擔重大的責任,樋口是這樣想的。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對滑冰教學的熱情都沒有改變。然後,無法容許學生們偷懶的一
點也沒有改變。做不做得到,這既是和他人的比較,同時也是各個選手在自身當中的比較
。
剛開始擔任教練時,樋口對學生很嚴格。自己在滑的時候明明就沒那麼在意,但對學生們
,無論如何也想讓他們得勝,為此焦慮著,聲音也喊啞了。
在之後,經過40年這樣漫長的歲月,樋口一點點地確立了屬於自己的花滑哲學。樋口豐的
哲學,一言以蔽之,就是極盡地達到「美麗的滑行」吧。
又飛又跳的滑冰,樋口自己老實說沒有那麼喜歡。然而,花滑不論怎麼說都是競技的運動
,並不是ice show。因此,如果是為了勝利所必要的話,不確實地進行跳躍的訓練是不行
的。時代在遷移,規則也逐漸地改變。作為指導者在此之上,理所當然要敏感地去做出對
應。
然而,樋口以強硬地口吻繼續說著。只有即使跳躍成功了也贏不了的選手,我不想要培育
出來。因為即使本身的才能對跳躍有很大的影響,但美麗的滑行技術,只要有正確的教導
及訓練方式,就一定能融入到自身中的。
在這幾年,學習花滑的孩子們持續地增加著。雖然這是值得高興的事,但遺憾的是因為冰
場的數目及大小的限制,也有不得不排隊練習的孩子們。對於在冰場上一邊排隊一邊和友
人們聊天的勤奮學生們,樋口偶爾會向他們說這樣的話。
不只有冰場是滑冰唯一的練習場所吧?
如果在這裡找不到滑冰的空間時,偶爾也到附近的新宿御苑去走走,眺望著宛若季節的表
情的花草樹木們也很不錯。要說理由,因為美麗的自然,也能賦予你們的滑冰某種特別的
事物的緣故。
說到底,美的滑行,是因為滑的人擁有那樣的東西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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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 2015-08-06T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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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Z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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