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狂凍 - 阿森納兵工廠足球俱樂部 Arsenal Football Club

身為一個曾到機場接機跟教授擊掌得到簽名的瘋狂溫蜜，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說出以下這
句話－－教授，該離開了。

對於教授該不該走，坊間大致有三派看法：槍迷之溫蜜、槍迷之溫黑、非槍迷之旁觀者。
溫蜜說，無知槍迷不懂教授的好，教授被小氣高層壓榨有志難伸，去巴黎皇馬啥的定能奪
冠；溫黑說，教授老頑固不知變通戰術過時，來萌妮阿囧啥的才能奪冠；旁觀者說，你們
槍迷看看鬼鳥，那就是你們換教練的前車之鑑啊，教授辛苦經營年年前四已經很厲害了。

三者都有道理，重點是槍手現在需要什麼。看到一篇心得說槍迷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還
真貼切。其實紅樓夢原文是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雖有豪門自我認同卻拿不出豪門實力說服
別人，更殘忍也更精闢。總之，大多數槍迷要的是「冠軍」，要不然也不會每年排二三四
進歐冠還不滿足；也有槍迷堅持「漂亮足球」，我們可以思考有無可能兼顧兩者？

答案是幾乎不可能，在阿森納的資源下。一個最明顯的例子是瓜帥。瓜帥也堅持自己的美
麗足球，但在離開巴薩體系後，他也開始有志難伸。拜仁、曼城明星夠不夠多？他依然無
法複製自己在巴薩的成功，因為若要完整實現他的理念，他需要不計成本聚集一批他心目
中完美配合的球員，也就是真人FM（因此瓜帥去了曼城，今夏他必然大肆買賣）。我不是
瓜帥的粉，但我覺得他跟教授某方面來說，還真的有點像。他們都曾締造傳奇，也希望用
不違背自身哲學的方式延續傳奇，但目前尚未重現。並不是他們能力不夠，而是他們不願
妥協，但環境、時代都變了。這共同點相信他們自己也知道，所以儘管他們看似沒有私交
，媒體上卻會隔空惺惺相惜。之前瓜帥瘋狂被批，教授曾幫他說話；瓜帥也曾表達對阿森
納的欣賞。他們最大的不同則是瓜帥當機立斷，這隊無法實現理念就換下一隊；教授卻在
阿森納待了二十年。

所以想要瓜帥來阿森納的別作夢了，阿森納有錢，但不夠富到支持理想主義者，當然也不
夠富到支持教授。教授哲學是磨亮球員能力，讓他們在場上自由發光，不屑對對手使用針
對性戰術，說好自由發揮所以不到七十分鐘不換，因為相信球員。說到我們球員，他們其
實真的沒那麼糟，272、374、K6世界級，切爸、大舅、貝貝可靠級，其他好歹也大都國家
隊成員。看到一篇心得說，扎卡可是帶領門興與拜仁戰成一勝一平的男人，為何在槍手泯
沒？難道槍手牌面不比門興？是磨合的問題、是使用的問題，但留給教授磨亮扎卡的時間
可能不多了。

我也期望教授去土豪隊爭取歐冠，而回到阿森納自己的脈絡來看，理念真的需要妥協了，
既然財務打造不了真‧技術流球隊，而只造得起半吊子技術流球隊。評論說272奢侈到阿
森納不適合擁有，教授何嘗不是？這裡要強調，並非不配，而是不適合。半吊技術流也可
以有半吊技術流的打法，最常被引用的，狐狸都奪冠了不是？不會有人認為那樣一支童話
球隊不配任何東西，唯一的風險是流失真‧技術流取向球迷。但我們已經沒有真‧技術流
很久了，承認這點吧。想留就留，不想留也沒人會怪，重要的是必須看清自己。

走筆至此，忽然理解272為何也是教授死忠粉，也總算釐清我欣賞他的原因。272就是一名
理想型球員，才會與理想型教授一拍即合，並受到不少理想型槍迷喜愛。如果可以，真不
希望272走，但教授不在後，下個教練能懂272嗎？心疼他，他就算走也不知能去哪。至於
374，他明顯不快樂，不想強留他，但希望他留下一筆漂亮的數目，幫助槍手重建下一支
務實型球隊。

因為理想愛上槍手，理想即將破滅，但還是懷抱著重建理想的理想。務實是重建的第一步
，理想是目標，兩者並不相斥，可以並存。希望教授休息，離開壓力，年紀大了好好養身
體。如果現在退休他能活久一點，我支持。沒辦法想像這世界失去他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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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足球是一時的喜好，或是我們會挑選比賽來看，
這樣繼續假裝下去是沒有用的。」

　　　　　　　－－尼克．宏比《足球熱》
　　　　　　　　　　　　　　　　　　 -- Nick Hornby, Fever P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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