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薩米蘭中國行相繼“流產” 商業賽窘 - 足球

巴薩米蘭中國行相繼“流產” 商業賽窘境折射足球市場泡沫

本周初，意甲豪門AC米蘭宣佈，原定於5月下旬的米蘭中國行，包括5月25日與阿賈克斯的
“聖殿杯”比賽因主辦方變卦而取消。無獨有偶，上月末，西甲豪門巴賽隆納也取消了原
定於8月初的上海之行。加上因遲遲無法達成協議而瀕臨流產的義大利杯決賽和義大利超
級杯，一度在中國“遍地開花”的歐洲豪門商業賽在這個春夏遭遇了“嚴冬”。

　　

“每做成一次都有想哭的衝動”

　　米蘭與巴薩“爽約”的直接原因，都是由於中方承辦者違約、沒有在規定時間付出第
一筆款項造成。其中，與巴薩簽約的是一家註冊資金不到3萬元的“皮包公司”，其對加
泰羅尼亞豪門承諾了高達320萬歐元的出場費。興高采烈的巴薩俱樂部早早宣佈了中國行
，卻遲遲等不到定金的支付，無奈之下只得取消。而米蘭的合作方則是國內著名的中奧延
旭公司，去年曾成功舉辦第一屆“聖殿杯”——曼城與阿森納在鳥巢的商業賽。

　　據中奧延旭公司總裁王樹延透露，按照合同，公司必須在5月3日前支付AC米蘭150萬
歐元出場費的50%，但他卻遲遲無法為項目找到資金支持。由於過高的成本，每個人都清
楚這是個無可挽回的負盈利項目，最終只能無奈放棄。事實上，商業賽之所以逐漸變得無
人問津，其根本原因就在於這是一筆十足的虧本買賣。

　　高德體育堪稱是中國商業賽的“鼻祖”，其在上世紀90年代最早運作了阿森納、英格
蘭國家隊來華而享譽業內。2003年，高德公司又承辦了“銀河戰艦”皇馬的中國行，取得
了巨大成功。近年，高德公司鮮有商業比賽運作，原因就在於“不再賺錢了”。2003年皇
馬來華讓高德獲得了2000多萬元的利潤，兩年後“銀河戰艦”第二次中國行，卻只能剛剛
收支平衡。商業賽對於豪門來說無非是“走個過場”，比賽本身的價值並不高。球迷沒了
最初的新鮮感，熱情自然來得快去得也快。

　　純商業賽玩不轉了，以合力萬盛為首的體育文化公司將目光投向了像義大利超級杯這
樣的正式比賽，2011年在北京上演的米蘭德比堪稱是這一理念的巔峰之作。然而，承辦如
此比賽背後的壓力卻是難以想像的，以至於合力萬盛總裁王輝曾感歎，“商業賽真的太難
了，我每做成一次都有想哭的衝動。”

　　事實上，在中國真正取得成功的商業賽屈指可數，且都有其不可複製性。1999年和
2012年“紅魔”曼聯兩次訪華成功，背後是60%以上的費用均由球隊的贊助商夏普和雪弗
蘭支付，主辦方幾乎不承擔風險。2003年的皇馬堪稱是足球史上陣容最豪華的球隊，且當
年七大巨星無一缺席，全部來到中國。2011年義大利超級杯上演米蘭德比則純粹是巧合，
若對陣換成那不勒斯與烏迪內斯這一級別的球會，只怕要虧得血本無歸。風險很大，機會
很小，如此商業行為自然難以持久。

　　

“我們實在看不懂這個市場”

　　“中國擁有巨大的市場”。這幾乎是一句在各行各業都通用的準則，足球世界同樣如
此。在足壇豪門的眼中，中國有龐大的人口，龐大的球迷群體，只要每人消費一點……玩
笑就此打住，理想與現實根本不是一回事。隨著傳播手段的發展，他們的確在中國累積了
大量球迷，卻不代表擁有大量的消費群體。

　　單場的商業賽依靠票房“回本”堪稱是全世界通行的運作模式，在中國卻舉步維艱。
幾百元、甚至上千元的票價對於習慣了中超免費票、低價票的球迷來說近乎天文數字。而
對於全國各地的癡心鐵杆們，豪門的中國行未必會來到他們所在的城市，球票、交通、住
宿，這一大筆開銷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絕對是可觀的數字。在電視、網路都有免費直播的前
提下，有多少人願意用一個月的收入來看場球賽呢？

　　長期以來，中國球迷享受免費“午餐”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體育、足球堪稱是最廉
價的娛樂方式。2007年，天盛體育獨家壟斷了英超賽事在中國的傳播權，幾千萬英超球迷
每年需掏出幾百元來觀看比賽。客觀地說，幾百元錢可能只是兩頓飯的價格，但在大部分
中國球迷心中，球可以不看，飯必須得吃。更何況習慣了免費突然要花錢買，誰也接受不
了這種強迫行為。最終，打開錢包的球迷寥寥無幾，天盛體育在2010年宣告倒閉。

　　事實上，如何從中國球迷身上刮下點“油水”堪稱無解的難題。2011年，一家曼聯主
題餐廳在上海的市中心開業，沒過多久就因無人問津而資金鏈斷裂。意甲豪門國際米蘭
2007年曾在四川北路上開設官方專賣店，也難逃關門命運。在網路購物平臺上，最成功的
正版球衣店鋪，月銷量不過上百件。而銷售幾十元一件的“泰版”球衣店鋪，每月的銷售
量普遍能達到四位數，甚至五位數。

　　“我們實在看不懂中國這個市場。”在經歷了兩次失敗的中國之行後，一位巴薩高層
發出了如此感歎。老外們永遠無法明白，所謂的中國市場只是一個巨大泡沫。在這裡，什
麼都能提，就是別提錢。

　　本報見習記者 郭超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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