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榮膺年度運動員 放眼更多大滿貫 - 網球 Tennis

翻譯了雜誌主文與大家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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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人而言的夢幻故事，卻是Serena Williams的真實人生，當你更細看－在網球之外、
七千四百萬美金的生涯獎金之外、運動史上最偉大的生涯後期表現之外，Serena已經成為
一個世界名人。從老掉牙的傳統思維，到為自己的身體感到羞恥的孩子，再到「黑人生命
也很可貴」的倡議，最後到種族和解之聲，不斷演進的社會風氣也幫了他一個大忙。

在2015，Serena進入一個非常罕見的境界，他將奇幻變為常態，他能在跨年之夜與Trump
共舞、對著Facebook首席營運長Sandberg的孩子講床邊故事。在成長過程中Serena曾細讀
每本哈利波特、驚嘆於Oprah和Martha Stewart建立的事業王國，而今J.K.Rowling公開為
Serena反擊對於他身材的批評、Oprah親臨美網現場觀看他的比賽、Stewart稱Serena為「
我所知道最強大的女人」，而地表上權力最大的男人－美國總統Obama則親口告訴Serena
能親眼見證他的一切是多麼美好。

即使是Serena最讓人懷疑的決定都得到了收穫，七月時Serena參演的科幻片「世界大對戰
」票房超過二億四千三百萬美金，而十一月時Serena在舊金山的餐廳外勇敢地跑向小偷，
要回自己遭竊的手機。只有網球能帶給Serena麻煩，生活對於Serena而言就像一個又一個
渴求他降臨的高級俱樂部，但在網球場上Serena卻不斷地被挑戰、被確認，網球讓他沮喪
，也使他受傷，但今年最後三十四歲的Serena仍舊拿下參加56場比賽中的53場勝利，並且
連續三年穩坐年終第一，在夏季的其中六周Serena甚至積分領先世界第二達一倍之多，比
起世界第二與世界第一千名的積分差距還要大。此外Serena目前名下的21座大滿貫頭銜也
只比開放年代紀錄保持人Graf少一座，這些數字足以支持Serena拿下今年體育畫報的年度
運動人物獎。

但在數字後面不為世人所見的是Serena今年也與自己的身體有更多抗戰，在澳網決賽時他
因重感冒而不斷咳嗽，雖然最終仍拿下勝利，而在夏季硬地時膝蓋傷勢困擾著她，影響了
他的移位，進入到紅土賽季又受到右手肘的傷勢困擾而影響了發球。Serena的身體素質曾
經如此震懾人心，如今卻顯得如此脆弱。即便如此，他仍然拒絕投降。在法網第一周連續
闖過三場三盤大戰，其中包括第三輪對上宿敵Azarenka後，Serena又面對重感冒發燒的考
驗。他曾燒到華氏101度（攝氏38.5度），難以移動、反應下降，在四強時以一盤和一個
破發落後，最終連下十局在第三盤6-0擊敗Bacsinszky。

在某些時候Serena的病痛是很容易被遺忘的，人們只會看到他威猛的抽球和發球，以及未
被世人所見過的出眾身體素質，但在這場法網四強後，他的家人卻看到Serena縮在更衣室
的椅子上，蓋著毛巾不停啜泣。今年法網是Serena生涯所參加的第59項大滿貫，但他的媽
媽從未見過他在一項大滿貫決賽前如此精疲力盡。「看了真的讓人很心痛」，媽媽Oracene
如此說。Serena則回憶道：「我哭得很厲害，我不是想贏球，我只是想趕快回家，我覺得
自己不能再打了。」

二十四小時後，由於擔心感冒藥會造成藥檢不過，Serena只得早早上床休息，在此之前他
幾乎已經篤定自己無法完成決賽。當他在決賽的星期六早上起床時，他打電話通知賽會自
己可能退賽。「如果我燒到101度，我肯定會直接退賽，但他就是那麼與眾不同。」18屆
大滿貫冠軍Evert如此評論。

在當天早上十點，仍未退燒的Serena到練習場擊球，在十一點時他已經決定將在下午如期
出賽。當時他告訴自己「趕快打完，越快越好！」但最終世界排名13的Safarova以及自己
關鍵時刻掉鍊的發球卻讓比賽被拖入第三盤，最終Serena才以6-2獲勝。他的姐姐Isha回
憶說：「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也沒剩什麼精力了，他又花了一個禮拜才確定身體康復
，雖然這是個勝利的時刻，但也真的很嚇人，大家都心想『拜託別再來一次了，這是什麼
鬼？』」

相信這也是其他女選手的想法。一個月後Serena雖然不再生病，但卻帶傷出征，闖過下雨
、第三輪的第三盤以兩個破發球局落後給Watson、八強激戰三盤擊敗Azarenka、四強打敗
即將重返世界第二的Sharapova、最終在決賽打敗新秀Muguruza，生涯第二度完成跨賽季
的連續四大滿貫－Serena Slam，同時也成為開放年代史上年紀最大的大滿貫冠軍，他真
的做到不斷在逆境中調整自己。

這一整年Serena都不斷地前進，創造了近25年來最佳的女子賽季。「我想要被人們視為史
上最佳。」對於很多人而言他或許已經是了，但這並不是我們將本獎項頒給他的原因，而
是因為他不斷地要求自己成長、茁壯，網球本身是最不重要的，不斷地嘗試才是真正讓人
驚豔的部分，也是我們頒獎給他的原因。

第一個本賽季將出現一個全新Serena的象徵是在澳網決賽，當時發出18記ace球的他打出
或許是全年中最乾淨俐落的表現，但Sharapova仍在第二盤持續苦撐，在第二盤3-3的局點
，Serena以為自己發出一記ace而喊出Come on，但Sharapova奮力將這個發球接回場內，
主審宣判Serena此舉為干擾，將該分直接判給Sharapova。上次Serena出現這情況是在2011
的美網決賽，當時Serena還為此與主審起爭執，最終輸了那場比賽，而在兩年前的美網四
強，當他面臨賽末點卻被線審判發球腳誤時亦對線審出言不遜，最終遭罰八萬兩千五百美
金，而這次當他被罰分後，他很快平復心情，打出一記正拍致勝球後輕喊一聲Come on，
再以另外一記ace拿下該局。

「我只是覺得好笑，幾年前我肯定笑不出來。我並沒有失去那部分，我仍然在場上很有激
情，但我已經學會更加內斂地展現自己的野性，這是個大滿貫的決賽，我告訴自己『
Serena，你已經有過這個經驗了。』我會從過去的經驗中學得教訓。」

沒有人會說Serena是運動中的和平安靜大使，他的球迷喜歡他展現性格與激情，即便他在
法網決賽中爆出F開頭的詞，或是在美網四強打出致勝球後怒吼「就是這樣，賤人！」但
他內在堅定的信念絕對是永遠存在的。「我是有看到一些成長啦...也許10%吧。」媽媽笑
著說。或許有些人認為這樣很難以代表這個已經持續六十年、強調運動員精神的獎項，但
這個獎項也從未因任何男運動員出言不遜而取消資格（例如Woods），若要如此，或許最
安璇的選擇是American Pharoah（賽馬），即便他或許也可能使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咒罵
。但無論如何，10%的改變已經不算少了，自從2012年Mouratoglou加入Serena的團隊，他
變得更沉穩，對裁判人員更謹慎，對對手更親切，今年甚至化解了自己生涯中最黑暗的一
章節。

這也正是第二個全新Serena的象徵。在贏得澳網的四天後，Serena在時代雜誌宣布自己將
重回Indian Wells參賽。在2001，關於姊妹大戰的結果都是家庭內決議的流言喧囂塵上，
而後Venus更在四強將對上Serena時因膝傷退賽。當Venus與爸爸Richard步入場中準備觀
戰Serena對上Clijsters的決賽時噓聲四起，攝影機也有拍到爸爸在看台上壓抑握拳。當
時Serena年僅十九歲，當他步入場中，觀眾再度投以噓聲，而他當時仍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當他發出雙誤或是打出失誤時，噓聲則轉變為強烈的歡呼聲，而在三盤擊敗Clijsters
後觀眾又再投以噓聲。他走向場邊擁抱爸爸和姊姊，在他2009出版的自傳中也表示自己聽
到數次「黑鬼」的字眼。

沒有任何人證實場邊有種族歧視的語言，也沒有任何賽會人員做出任何動作。Oracene說
：「他們只是坐視不管，沒有人說任何話，好像他值得被那樣噓似的。」而姊姊Isha說：
「身為一家人，我們全都受傷了，這種感覺停留在家中很久，我們的父母都很清楚我們黑
人在這個國家的地位，但這麼明顯地表現出來？我們再也無法單純地相信這個世界。」

當Serena拿到獎盃後，他邊哭邊開了兩小時車回洛杉磯，表示再也不願回到Indian Wells
，而後所有家庭成員也沒有再回到該地，多年來不論面對任何質疑、罰款、積分的威脅，
兩姊妹都不願出賽。位在美國的大賽與本土最重要的兩個球星關係惡劣至此，也造成WTA
的傷害，畢竟多年來女網都以運動界種族與性別平等推動先驅的姿態展現。

但幾年前當Mouratoglou取代父母成為Serena的全職教練後，Serena看了關於Mandela的影
片，重新思考回到Indian Wells參賽的可能性，在2014年他幾乎點頭，但最後卻退縮了，
但今年，他與父母、三個姊姊一一對談，甚至為他的時代雜誌宣言寫過三次草稿給爸爸看
，雖然最後也並非每個家庭成員都喜歡這點子，像是Venus和Richard就還沒準備好加入重
回Indian Wells的行列，而Oracene則說「要是我我也不會回去，並非因為我沒有原諒他
們，而是因為尊嚴，我覺得如果他們不認為我值得待在那，那我就沒必要去那裡。」但多
年來Indian Wells的賽會方都持續邀請兩姊妹回去參賽，並表示噓聲是來自沒看到姊妹大
戰的失望，而非對整個家庭的褻瀆。

Serena表示若是家中有任何成員反對他的回歸，他就會立刻把草稿丟掉，但Richard告訴
Serena若不回去就是個錯誤，而其他人也認為這是Serena需要的，因為這幾乎已經成為他
的一個未竟事務，此外也因為他們全家的耶和華信仰。「我在成長過程中總是被教導要原
諒他人，而我卻不覺得自己正在做被教導的事情。」這對於家人來說也是一個最大的驚奇
，媽媽說：「他總是對於學習原諒有很大的問題，他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他絕對不會放
棄復仇，永遠沒完沒了。」

而最後推動Serena回到Indian Wells的因素則更為複雜。在2014八月九日，一位未攜帶任
何武器的黑人十八歲青年Michael Brown遭到白人員警Darren Wilson射擊六槍身亡，他的
屍體曝於街上達四小時，很多人將這事件視為警權濫用以及白人權威與黑人社群的衝突代
表，並且引發數起抗議事件，而在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陪審團表決Wilson無罪時，Serena
在Twitter上發言「可恥！這樣的事還要發生多少？」

黑人運動員在近年對於社會議題發言更加踴躍，而Serena更是走在前端，早在2000他就曾
因南卡羅來納州首府仍懸掛象徵種族歧視的邦聯旗而抵制Hilton Head的賽事（Charleston
家庭生活圈杯的前身），多年來他都持續用冷靜、實驗的精神來看待種族議題。例如在他
曾描述自己二十多歲時加油的一個經驗：「他不想碰我的手，他告訴我就把錢放那就好，
我心想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他居然面對黑人還有這樣的態度，但我就想要東摸摸西摸摸
，看看他的反應會怎麼樣，我很高興遇到這樣的經驗，這樣我可以更了解人們的想法和會
經歷過的階段。」

但直到2006，Serena才首度踏上非洲的土地，他參觀了迦納的奴隸集中地，並且籌備資金
在肯亞創辦兩所中學，肯亞是個許多女孩失學、在十四歲便早早嫁人的國家，但Serena堅
持在他的學校裡要有至少四成的女學生，現在這兩所學校已經服務442個學生，而其中的
54%是女生，今年的畢業班甚至有兩個得到大學入學資格的男生，這在當地從未發生過。
此外，在美國本土Serena也資助六名學生完成四年的大學教育，並且持續替超過十二個學
生繳費中。

他回歸到Indian Wells參賽提供了一個新的機會：Serena知道此事必會造成媒體報導的轟
動，且Michael Brown遇害的年齡也與自己當時的年歲相當。「在那件事發生時我也還是
青少年，對我來說是非常難以面對的，特別是我當時想都已經2001了，我不該需要面對這
些事情的。現在快轉到2015，我們仍然有年輕的黑人無故被殺，總有人需要出來做些事情
，這件事比起我個人、比起網球要來的更重要，我需要回去Indian Wells，發聲對抗種族
主義。」

在看過TED的其中一集由司法平等倡議基金會主席Bryan Stevenson主講的內容後，Serena
決定將自己回到Indian Wells的決定與該基金會結合。這個基金會自1989開始即提供黑人
和窮人的司法救助，而Serena提供了自己的網球課、簽名球拍、場邊門票等，募集到十萬
美元，自己也再加碼了十萬美元捐給司法平等倡議基金會。

「這是很特別的一個舉動，頂尖運動員很少如此積極地參與這樣的議題，畢竟這不像是扶
養孤兒一樣比較簡單，社會上有很多種族偏見、種族歧視、不當監禁、對精神患者虐待遺
棄等議題，並非一朝一夕輕而易舉可以改變，要改變這些現況就得做一些自己並不是很舒
服的事情，像是Serena回到Indian Wells的決定，但他願意結合自己與我們這樣的基金會
更是獨特，當其他人保持緘默時，他挺身而出，這是一個希望和勇氣的象徵，也是一個改
變的起點。」主席Stevenson如此說。

但到了Indian Wells將開賽的三月，Serena仍然沒有感覺自己那麼勇敢，在他的首場比賽
的兩天前，他在洛杉磯的家中就感到焦慮，他心想「我不想去那邊，如果會有很可怕的狀
況發生怎麼辦？如果他們又噓我，我該怎麼逃離？」而姊姊Isha則說「你不知道別人會有
什麼反應，我不希望你再暴露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但Serena最終準備
好了，Venus和Richard待在加州的家中，但Serena與媽媽Oracene、姊姊Isha和Lyndrea回
當地，雖然在第一場比賽前Serena緊張到無法訓練，但他告訴自己「這件事已經不僅是為
我自己了。」最後Serena面對的是滿場的歡呼聲，一開始Oracene心想「他們幹嘛這麼友善
？」但後來他發現「Serena需要這樣的支持，我想我也需要」，而身邊的Isha早已淚流滿
面，當Serena拿下耳機時也不禁掉淚。

這是場可怕、充滿緊張的比賽。Serena回到十六年前－幾乎是自己一半的人生路以前首度
擊敗Graf、拿下大賽冠軍的地方，最終以7-5 7-5獲勝，當他收拾包包離場，觀眾再度起身
為他歡呼。「每個人都在問『你在網球裡最美妙的時刻是什麼？』而我總是說那還沒發生
，但我想現在已經發生了，就是重回Indian Wells，我真的很訝異自己是如此激動，而當
一切完成後又是如此鬆一口氣。」

但Serena的一切還沒結束，所有事情都還沒結束包括美國的種族問題，甚至看似更加嚴重
，黑人仍舊繼續死於原僅之手，在八月七日在查爾斯頓有九個前往做禮拜的黑人死於一個
持槍者之手，而一位年輕的足球選手Christian Taylor在未持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在德州
開車時被白人員警槍殺。Serena在Twitter上對此事發言「真的嗎？我們是在經歷一場噩
夢嗎？」而該位員警只是因為處理不當、判斷失準而遭免職。現今，沒有任何一個美國的
的運動員像Serena主宰女網一樣主宰自己的運動，他或許也曾反應太極端，或許也曾是自
己最大的敵人。但在現在的美國－面對左與右、黑與白、貧與富、移民或原生、歷史或未
來等問題，沒有人比這個從康普頓貧民窟出身、到舉起溫布頓冠軍獎盤、並且擁有一位與
自己運動能力同等傑出手足的小女孩更有資格對這些議題發言。

此外，Serena也是一位急於尋求改變、尋求創新的人，他很想要得到一些答案，在九月他
參加了一個麻州大學的線上公民歷史課程，他說：「我很失望我懂得那麼少，我曾以為我
懂得很多東西。」但他很堅定要為這個社會做些改變，在十月Serena參與了Wired雜誌的
編輯工作，發表了自己對於電視劇「矽谷群瞎傳」中雇用更多女性與少數族群的看法，他
表示「對於曾參加平權活動，例如『黑人的性命也重要』的活動，我只能說請繼續下去，
不要被任何人事物阻止。」而在十一月，他在賓州大學對一千兩百名學生演講，表示自己
的所為皆受到1960年代黑人運動的啟發。「我這幾年比較勇於發聲，但我還想做更多，我
想幫助每個人看見更多光芒，除了我之外還有更多各種膚色的運動員、演員、政治家都在
積極發聲。他們不會裹足不前，他們相信公平正義，這也讓我回頭看看自己，心想『那麼
我在做些什麼呢？』我也有一個很好的平台，我也可以發聲，只要有一個人收到我所想傳
遞的訊息，或許那個人可以再傳下去，我願意擁抱這樣的社會責任，我很高興能成為這項
新運動的一分子。」

但我們也必須很小心地談這件事，以免把Serena放進一個小框框中，畢竟將他分類並不是
聰明之舉。是的，他的確在充滿幫派暴力的Compton度過數年，也在那裡失去了一個姊姊，
那裡仍舊是全美最危險的地區之一，但他在九歲即搬家到佛州，進入Rick Macci的網球學
院，他更喜歡郊區的文化產物，像是電視劇「黃金女郎」和樂團「年輕歲月」，他並沒有
像他的爸媽一樣親身經歷過白人至上的時代，當他們的媽媽告訴他們「你們永遠不可能完
全被白人所接受」時，兩姐妹也曾經抗議說「你這是種族主義者的表現！」但媽媽回答：
「我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們保持警覺。」

因此Serena也正在試著瞭解更多，但值得一提的是他所上的公民課程是選修課，而運動學
才是他的必修，而他的主修是醫學院預備課，他表示自己希望透過線上的研究所課程著重
在營養、醫藥與身體的自然康復力上，每一天這些政治議題、家庭、網球、個人服裝線，
以及來來去去的人際交涉都填滿了他的生活。

「像所有女人一樣，Serena也很想要建立一個美好的家庭。他問了我很多問題，他喜歡成
功、他不喜歡盲從的人，但他仍然保有很調皮，甚至是幼稚的一面，這也是他的魅力的一
部分，真實不做作。」今年與Serena在Trump的俱樂部共度跨年夜的Martha Stewart表示。

而圍繞在他身旁的人呢？他的教練是有希臘血統的法國人，他的經紀人和保鑣是美國白人
，一個六十四歲的老白人是他的體能教練，而在今年以前，Serena的物理治療師是有美國
、韓國、加拿大等三國血統背景的年輕女子，而他之前親如手足的長期陪練是有塞爾維亞
血統的德國人，他本身的緋聞對象也包括白人和黑人，近期的謠傳是Serena與加拿大歌手
Drake，以及三十二歲的Reddit創辦人之一Alexis Ohanian交往。「每個禮拜我都聽到自己
有新對象的消息，但我現在真的過得很快樂。」Serena沒有承認任何流言。

不過當然大眾對Serena的印象大多是他在場上的嘶吼、在記者會展現的球后風範，大部分
的網球迷看到的都是他的極端面。「現今的趨勢似乎朝向過度簡化黑人文化的方向走，但
Serena卻代表了黑人生命的所有複雜成分，當Serena展現出甜美的一面時人們甚至會感到
驚訝，這是不公平的。」賓州大學社會學教授Camille Charles如此說。

今年五月著名企業家Goldberg在去墨西哥家族旅遊得途中過世，他的遺孀Facebook的首席
營運長Sandberg感到震驚與極度悲傷，當時Serena正在馬德里參賽，得知此事後立即公開
表示哀悼，但這還不是Serena所做的全部。「我每隔一兩天就會收到Serena傳來的訊息，
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不管是簡訊、留言、語音。他會不斷告訴我『你也擁有我有的力量
』、『你是我認識的女人中最堅強的一個，你絕對可以度過這關。』」Sandberg說。他們
時常通話。而事實上Serena的長姐在2003時亦在Compton遭槍擊身亡，Serena也和他分享了
自己的哀傷，以及如何從創傷走出的經驗，接著他拿下法網、溫網，開始追求年度大滿貫
，「但他仍然持續傳這些訊息給我，讓Serena Williams說『你也擁有我有的力量』？在經
歷過我發生的事情後，那確實是很有力量的安慰。當我看到那些訊息的時候我感到很激動
，就像現在，我感覺Serena在扶持著我前進。」

當Serena從歐洲回到美國後，他造訪了Sandberg在加州的家兩次，他們的談話不僅僅是憂
愁與哀傷，他們也討論節食、Serena的感情生活、和家人的活動，有幾次Serena也會幫著
Sandberg哄他分別是十歲和八歲的兩個孩子上床，並且在床邊跟他們說一些「不可思議的
故事」。Sandberg表示Serena會和孩子們分享他的生活、新嘗試、艱苦的歲月，以及他從
過去經驗中想要得到的收穫。

八月初時Serena開始分享一些比較光明面的故事，他告訴孩子們關於Indian Wells的故事
，他告訴孩子自己曾因為被觀眾噓而感到受傷，決定再也不回到當地參賽，但他也跟孩子
說了該怎麼試著把人生中的壞事轉變為好事、放下並且繼續前進，這也同樣是走過失去親
人的哀傷所需要經歷旅程。那對兩個孩子有幫助嗎？「對孩子而言，你還無法知曉，但我
認為Serena向我的孩子分享的方式是極其美好的。」Sandberg如是說。

十一月中的一個早上，Serena如同往常一樣走向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裡的洛杉磯網球中心
，許多學生來來去去，大多盯著手機看。那時才早上九點，但陽光早已照熱了球場。
Serena站去底線後的陰影處，放下球袋準備伸展。幾年前，當Serena在他最理想的身體狀
況時，他會從自己在洛杉磯的家中一路奔跑到球場練球，而開車的駕駛可能會停頓一下說
：「嘿，那不是....」但那時Serena早已跑走了。而現在，他的陪練Robbye Poole則會開
車去接他，Serena的參賽數量也漸漸減少。

九月初時，Serena遭遇了網球史上最大的冷門之一，在美網四強6-2 4-6 4-6輸給世界排名
43名的Roberta Vinci，他追尋年度大滿貫的夢想破碎，而另一位也從未擊敗過Serena的選
手Pennetta則早已進入決賽，使許多球迷們感到失落。Serena的右膝也曾造成他在四強開
賽前宣布退賽，阻止了他追求冠軍頭銜的腳步，而現在歷史再一次地在法拉盛草地嘲笑他
，他這個賽季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一個好的結尾。

「我不是心痛到想要捶牆壁之類的，我的感覺更像是『噢天啊，超接近的！』我會繼續想
有什麼是我可以做得更好的，或許我應該更積極去網前？打得更穩定？這不是憤怒，而是
分析：我下次可以做什麼？」他現在承認壓力對他的影響了，但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對
Serena而言比起沮喪，更多的是精疲力竭的感覺，他已經贏了三個大滿貫、完成第二次的
Serena Slam，同時他的膝蓋和手肘都在疼痛，當腎上腺素消退後，迎面而來的便是強烈的
空虛感。

一天之後，Serena便在紐約時尚週推廣自己的HSN服飾線、接著開始休養。Serena有一個月
的時間完全沒再碰球拍，當WTA十月初移師到北京時，Serena的心再度掀起波瀾，在十月中
他開始了一次激烈的訓練，然後在Snapchat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告訴大家
：好消息是我昨天夢到網球了，壞消息是大家等著看吧！」但他仍然需要休息，
Mouratoglou希望對自己誠實，先暫停訓練，因此他又兩個星期沒再碰球，接著他繼續場下
忙碌的生活：在賓州大學演講、贊助商的活動、學業、Fast Company的紐約研討會，接著
他成為汽車品牌Aston Martin的首席運動大使，設計總監Reichman表示「Serena是一個掠
食者，這與我們對車子的期許相同。」接著是為了本週的運動畫報拍攝封面，過程長達六
小時，但與各式各樣的工作人員、設計師、化妝師、美髮師、攝影師合作後，Serena仍然
感到興奮。

隔天早上Serena再度與陪練回到安寧的加州大學，Serena穿著緊身運動褲、護踝、遮陽帽
、沒有化妝，他告訴自己「不要迷失，我的重心仍然是網球。」有些女孩看到他，開始大
叫著希望取得簽名，Serena沒有回應，但陪練輕聲地告訴他們「再等等」，接著Serena開
始抽球訓練、慢慢加溫、前進上網截擊。此時四個加州大學的足球選手就在旁邊看著，而
Serena專注地練習截擊，連續14個、16個、22個，看似多麼容易，網球讓Serena哀傷，卻
也使他閃閃發光。

到了早上9:45訓練結束，Serena評價自己「移位還不錯、手肘感覺好多了，之前我甚至都
不能發球了，真是場悲劇，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問題解決的感覺真的很好。」當他走下
球場，其中一個球員向前，有禮貌地打招呼，並問了Serena一些問題，而Serena也很清楚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幾個青少年一擁而上索取照片、自拍，他一一滿足了要求。而此時
一個大約十八歲的女孩靠向他，輕聲道「Serena，很高興見到你」，接著就愣在那不知道
下步該做什麼了。Serena心想，要拍照？簽名？還是擁抱？但那個女孩轉身就跑走了。

Serena皺了皺眉，繼續走向街角，等著陪練Poole開著他銀色的Nissan車前來接他，這時
Serena忍不住露齒而笑。

「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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