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冥妃傳說(二) - 空手道 Kar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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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Selena
at 2006-07-02T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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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marvel 看板]

作者: dnawing (檗下琴) 看板: marvel
標題: 【轉貼】冥妃傳說(二)
時間: Sun Jul 2 19:48:42 2006

冥妃傳說(二)

作者:絕美淒惜



第三章
  
  “早上好,你醒了。”陳淅坐在床尾,兩腳悠悠的顫著,微笑的望著我。“你睡得很

不安穩,一晚上都在叫著同一個人得名字。”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不做聲得去收拾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盥洗完畢、用梳子緩緩的梳

著如綢緞似的長髮,猛然歎了一口長氣,將幾根纏繞在梳子上的頭髮取下來,放在眼前細

細的看。面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的臉。一百年了,這副軀體長到了末約22歲,在時之封印

下,便沒有在成長了。


  千萬年美人如玉,世間上多少女人希望永遠保持自己的青春,可是我卻希望早一些蒼

老,和自己所愛的人攜手,一起經過年輕到年老,直至死亡的漫長階段。對于別人,這個

希望是如此的平凡,可是對于我真的是個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一個奢望的夢想。


  “你的頭髮好美哦!”陳淅不知不覺的飄到我的面前。“好長、好漂亮。”她羨慕的

打量著。


  “是啊!好長,好長,跟了我無數個春夏秋冬了。”而我不得不感歎時間的流逝,雲煙

過眼又一百年了。


  “我們走吧,送你回你的軀體去,走完你未走的路。”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問她“

你住的醫院知道怎麼走嗎?”


  “知道,離這不遠。”


  再她的指指畫畫的牽引下,到了一家很大的醫院門口,不知什麼時候這又開了一家醫

院,還記得這以前是一片民房的。


  醫院像方形的奶酪一樣的白亮甯靜。明亮的光線刺痛了我的眼睛,兩旁種滿了高低不

一的梧桐樹,漫天飄舞的秋葉緩緩而墜,醫院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充滿甯靜,而帶點陰森的

氣息。可是這醫院給人的感覺卻是沐浴在陽光中,好柔和,仿佛好多的光圍繞在醫院的四

周。


  我和她靜默無語,從我進入這家醫院開始,我總感覺到有一股很強的靈力跟隨著我們

,還有一種視線不停的窺視著我,讓我渾身不自在。這種視線和昨天晚上那個男人盯著我

的視線一模一樣。冷決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別人的一舉一動。到了三樓,我帶著她筆直

的向第三個房間走去。


  我陪著她進了病房,看見她軀體上戴著氧氣罩,皮膚透著不健康的白,如果不是看見

她的胸口依然起伏不平的呼吸,還真以為她已經死了。


  小淅的母親倚著床邊安靜的睡覺。我和她輕輕的邁著步子,接近病床。可是步伐雖輕

,依然吵醒了她的母親。


  “你們是誰。”陳淅的母親上下打量著我。


  “我是她的朋友,是來看她的,聽說她昨天病情一度危險,不知是否脫離了危險期,

我來看看。”我試探的問道,依照我的推斷,她昨晚一定險些喪命,靈魂受不了那種痛苦

,所以魂魄出了鞘。


  “謝謝,她暫時沒有危險。”她媽媽看起來蒼老極了。而我仿佛也看見了奶娘常常守

在我床邊的情景,昔日在奶娘身邊撒嬌的情形。


  “我可以看看她嗎?”我輕輕的拉起了她的手。正如我所預料的,她的生命線已經斷

了,能活到現在完全是依靠這家醫院所釋放出的靈力,那股強大的靈力維持著她已經完結

的生命,而她已經無法回體了。


  “阿姨,我還有事,要走了,有空我還會來看她的。”


  “謝謝,你來看我們家淅兒。”


  我出了門,輕輕靠在門上,“陳淅,你進去好好看看你媽媽吧?也許你們沒多少面可

見了,你也無法回體了。”我望著她,等待著她的反映。


  她回過神,故作輕松的朝著我微笑,“我早預料到了,只是不知道來得這麼快。 ”

她的眼裏並沒有萬千情緒,有的只有淡淡的坦然。“我進去了。”


  “嗯,我在這等你,”我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看著她慢慢靠近母親的身體,我知道

她在哭,眼中的淚一滴一滴的掉落,而我能幫她的就是少一些痛苦,下輩子能夠獲得幸福

。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工作所在。


  我用手托著腮。兩個醫生朝三樓的盡端向著我迎面而來,其中有一個不停的盯著我。

我注視著他,而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他冷冷的打量著我,冰冷的目光,讓我為之膽寒。唇際逸著溫和的笑容,與他的眼神

成正比,感覺不太適合,可是五官搭配起來,讓我覺得如今世界上還有如此俊美高雅的男

人,仿佛不似凡人。他的四周仿佛有強大的力量彌漫著,可是我卻無法察覺到半絲靈氣,

不由得自問,我的靈力變差了?


  他和昨晚的他感覺好像啊!可是他們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


  一旁的醫生咯咯直笑:“看來又有女人為你魂不守舍了。”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關你屁事。”嘴裏不停的咕嚕道,可是他那冰冷的目光卻不

停的跟著我,一直到他們的身影走遠,那股視線依然存在。


  “雪依,看見帥哥。從臉上一直紅到耳根了。”陳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在我面

前左右晃動。“你一定是看見我們這醫院,最有名的王醫生了。”


  “王醫生?長得很帥,眼睛要殺死人,到處放電,嘴巴老是歪笑著得那位哦。”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無法忘記他得視線,那種冰冷而柔和的神情。


  “呵呵,對啊,他叫王羽,看來你也被電到了。”


  我瞪著她,冷眼射出冰刃,不再言語。


  “我們去那裏啊,回你家嗎?”


  “不,你時間不多了,等你死了,我會帶你去你該去得地方。現在你可以實現一個願

望,來完成你人生的最後。說吧,我會幫你的。”我用越來越低的聲音說著。


  “謝謝,我想去見他。”看來是她喜歡的人,她臉上已經不知不覺透露了她心中的秘

密。


  跟著她一起去了一個離醫院不遠的籃球場,一個男孩子獨自的投著球,仿佛心神不甯

,投了十個,卻只進了一個。


  小淅安靜的示意我找一個偏僻的角落,靜默的坐下。一切都靜靜的,整個操場只有男

孩子投籃,一起一落的響動,偶爾風掠過樹枝灑灑的響動之外,一切都是寂靜的。直到男

孩熱汗淋淋,眼睛不由自主像我們這面打量,然後眼中充滿了失望,抱著球落寞的離開。


  “他在等你哦!”她眼中閃過了一絲壓抑。“他看上去很失望。”我接著說道。


  小淅悠悠的輕歎著,然後說著自己的故事。“我每天只有一個小時的走動時間,


  而我通常利用這段時間來看他打球,他打球打得很好,而且球姿看起來好帥啊!因為

他總是一個人孤獨的打球,而我也是孤獨的一人,這也許是我對他好感的原因吧?”


  我靜靜得聽著。“他很小就開始打球了,而我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個醫院裏,每天

最快樂得時間就是看他打球了。他很粗心的,常常會丟三落四,有時候球或者外衣,掉在

籃球場了他也不知道。雖然我們沒說過任何話語,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在看他打球。”她

沖著我淡淡一笑,仿佛那短短的一個小時,卻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


  “我沒有奢望過什麼,因為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小淅話未說完,天上豆大

的雨一滴一滴的滑落。


  “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我輕輕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散的長髮,順著風在指間滑過,

柔順而飄逸。我不由得輕歎“你和他可惜有緣無份啊!”


  雨越下越大,現在的我甯可當一縷無處寄托的幽魂,也不願意當一只落湯雞。


  回到家,我一邊擦拭著身體,一邊把大概的經過向靈翼述說了一番,“靈翼,小淅最

近要住在我家,你要好好照顧她。”


  “免了,我要下去了,冥王急速召集人間的各大神獸,還有鬼差。沒你這個鬼差這麼

好的命,不用辦事,還有月薪拿。” 靈翼冷冷的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好

好的照顧自己。”它對我叮囑了幾句。


  “下面出什麼事情了”我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只收到一道很急的命令,召集所有人間鬼卒。” 靈翼急忙急促的開啟了通

往冥界的通道,話也沒說話就准備走了。


  我眼中閃過驚訝,可是卻沒有多加開口,突然記起這個月的月薪還沒有領取,急忙朝

著靈翼多加了一句,“記得給我把月薪給領了。”


  靈翼嗯了一聲,便消失在我和小淅的面前。


  “你們還可以領俸祿?”小淅不解的問。


  “是啊!沒錢我們給冥俯辦事,不餓死才怪。我們是人,要通人情世故。又不是冥界

那些個,冰冷無情的鬼。”我眯著眼睛,“其實下面也沒虧待我們,工資給的滿高的。”

我嘴角向上劃了一個很滿意的微笑。


  “給的是冥紙嗎?”小淅歪著頭問我。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傻——瓜。給我冥紙,能維持我的吃喝拉撒嗎?當然是人民

幣了。給我冥紙,我早抄冥界的魷魚了。”我理直氣壯道。這個小丫頭,問題還


  真奇怪,不知道腦袋裏是否全裝的是豆腐渣。


  “你不也是鬼卒嗎?為什麼你不用下去。”小淅指了指下面。


  我愣了一下,“你問題很多哦,小鬼。”我將雙手覆蓋在胸前,長長的歎了口氣。“

因為下面有一個我不想見的人。”


  “那,還有……”


  “停了,你累了,去臥室休息一下吧。”我急聲止住了她的下一個疑問,她一天經歷

了這麼多的事,為什麼依然不知道累為何物,精力這麼旺盛,不得不佩服年輕這


  一字眼啊。


  窗外雨依然淅淅瀝瀝的飄著,傍晚的空氣夾雜著雨水,浮動著隱約的樹木謦香,四周

樹的柔枝早已挑明了風的方向,而我,在這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來來往往的人群,打著花花

嚷嚷的雨傘,在著紛紛擾擾的都市裏穿梭,雨水滴落在下面的河道裏面,泛起一圈一圈無

規律的漣漪。我放在陽台上的玫瑰花輕輕的啟開,淡淡的粉紅。


  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靈翼走的這麼急促,口頭不關心,可是心中卻永遠惦

念著那個冰冷的家,那位永遠至高無上的丈夫。伸出手,讓雨水滴落在手臂上,感覺雨水

從心的四壁緩緩的散開,然後包裹著冰冷的身軀,看著小小的雨滴,在城市的上空翩翩起

舞的旋轉,旋轉,然後無可避免地墜落,都市被夜慢慢地拉長了,而我,一如既往地望著

,這是個不關己的都市。好漆黑的夜,沒有喧囂嘈雜,只有雨水滴答地聲音,而我卻獨自

地讓淚簌簌流乾。


  “你哭了?”身後響起了小淅輕柔的聲音。


  我迅速的擦幹臉上的淚。“沒有啊!雨水飄進眼裏了。”我強顏歡笑的說道。


  “你哭過,從你話裏就知道了,沙啞的聲音。”小淅一語道破。“為什麼哭啊!


  有傷心事嗎?”


  我的笑容在一瞬間凝固。“有些事情自己心裏知道就好了啊,幹嘛要說破啊!”


  我嘴裏咕嚕道:“你不是在睡覺嗎?怎麼起來了啊。”


  “睡不著了。雨好像停了,我發現好像你有許多心事,壓抑在你自己的心裏。”


  我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用眸子注視著她:“你心思挺細密的嘛!”


  “當我是朋友,你就說,我會保守秘密的。”我望著她蒼白的皮膚,然後緩緩開口道

:“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有,就是你看見的那個男孩子。”我有些臉紅,低下了頭。


  “那你有愛過這個人嗎?”我徐緩的問道。


  小淅輕咬著唇,想了一想,然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愛不愛他。”


  “當你真正愛過一個人,你是會毫不猶豫的說出愛他的。”我把眉如彎月般的蹙著。

“你明天去見他吧,也許在生命的最後你是想要他陪你走完的。不是嗎?”


  “他又見不到我。”她眉宇之間夾雜著憂郁。


  “放心,我可以用靈力維持你的形體,但是因為我的靈力不高,只能給你維持三個小

時。你可願意見他?”


  “我願意,真的可以嗎?”她不敢相信的問我。


  “當然可以啦。去睡覺吧?明天好有精神去見他”,我拍了拍她蒼白的臉黛。自己的

苦自己就把它永遠埋藏于心底,自己不願意去翻開,就永遠埋藏了,那種酸楚不是每天都

能承受好幾次的。


  “我還有問題。”小淅猛的轉過身。“我該叫你什麼,你有多大了。”


  我皺了皺眉頭。“你問題還真多,我叫雪依。至于我多大,說出來怕嚇著你。”


  我看了她一眼,她依然一副預知望很高的盯著我。我扳起了手指算了算時間,然後提

高語氣道“我還有幾個月就一百歲了。”


  “哇塞,你沒騙我吧?一百歲,還這麼漂亮,怎麼保養的啊?你為什麼不會老啊!”

她毫無半分吃驚的樣子,反倒是我詫異了。“那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告訴我啊! ”


  “呵呵,是啊!我也活了一百歲了,至于為什麼我不會老,是因為有個靈力很強大的

人在我快死的時候,給我加上了時之封印,我的身體永遠保持在我將死之前,而我的時間

也停在了那一瞬間。”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那你不是人哦,不會餓嗎?”她好奇的看著我。


  “會啊,在我想吃東西的時候,可是我不吃也不會死的,不過還是會餓啊!好了,不

管我多少歲了,有多少故事,我們都該去睡覺了。”我半拉半揪把小淅逮到床上。


  清澈無痕,鬥轉星移,人世滄桑,我究竟經曆了多少人間故事,看透了多少是是非非

,我自己也數不清楚了,可是始終逃離不了一個情字。什麼時候,自己才能走出是非之外

啊。


  “小淅,他起得還真早啊,這麼早就開始在練球了,准備好了嗎?”我看見小淅點點

頭。


  我把手心對著小淅得手心,看著自己有些蒼白的手掌,慢慢的把自己身體內的靈力,

集中在幾個手指尖,手指上的靈力散發出說不出的冷意柔光,讓後轉為隱隱透明。而前方

的小淅,從手指開始逐漸轉為實體。我,源源不斷的將靈力注入她的體內,


  直到她完全轉為實體。


  我感覺到自己身體一陣虛脫,昏眩感一下子襲擊了我,然後跌坐在地上。

 
 我擺了擺手,“身子老了,不管用了。”然後示意小淅過去。“你們時間不多,


  快過去吧。我沒事的,只是肚子太餓了,等會去吃點東西,你們聊完,你就直接回去

吧?”我柔柔的安撫她道。“記得,你只有三個小時。”我再次叮囑了一便。


  看見小淅緩緩的朝男孩子走去。男孩主動的湊過來和她打招呼。“最近怎麼好久沒看

見你來看我打球啊。”


  我轉過身,沉默而疾步的向相斥的醫院方向走去,我對這個醫院的王羽醫生很敢興趣

,想知道他究竟是誰?為什麼擁有那麼一雙可以看透世間,一切事物的冷列冰眸。如刀刃

的目光,不應該出現在這麼一位俊美高雅的人眼中。


  “護士小姐,請問你們這的王羽醫生在嗎?”我輕聲問道。


  “小姐,請問你找我,是嗎?”身後傳出的聲音溫厚而低沉。我轉過身,看著他,一

身雪白,我發現白色好適合他,像畫中的天使,臉上逸著溫和的微笑,比那一日見他,少

了幾抹冰冷,多了幾分和藹。


  總是感覺到淡藍色的光芒圍繞著他,淡淡的,接觸到他的人都會被他身上的光芒包裹

,讓人覺得舒服,進而想接近他,何況還是如此英俊的男人。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我支支吾吾的吐了幾個字。


  “如果小姐方便的話,我不介意請你吃點東西,做下來慢慢談,不瞞小姐,我從早上

到現在為止,肚子依然是空的。”他微笑的望著我,俊美的眉目間有謎般神情,


  而且讓人無法拒絕從他口中所說出的話語。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他脫下白大褂,遞交

給身邊的護士小姐,然後徐徐叨叨的交待了幾句,就把我給拉進了他白色的小跑車裏。


  “你想去那裏。”他沉靜的開口。


  我半響緘默無語,然後長長的吐了口氣,暗自責怪自己為何與陌生人上了車。就如靈

翼所說,人心比鬼心難 測啊!


  “小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這樣很不禮貌啊。”他提高了一些嗓門。


  “啊!”我猛然聽進了他的話語。“你在問我嗎?”


  “這車裏處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嗎?”他不滿道。


  “對不起,剛剛走神了,你的問題可以從新問一遍嗎?”我一臉道歉。


  “可以,我問你想去哪吃飯,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我要自作主張了。還有我不知道

你叫什麼,小姐小姐的,叫得怪便扭。你又不是不知道,通常叫一些特殊的女孩子,也叫

小姐哦。”


  我知道他指的什麼,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叫王雪依,你可以叫我王小姐,這

樣好聽了吧!”


  “好啊,雪依,我帶你去吃火鍋吧,反正也入秋了,天氣也挺冷的,不介意吧。”


  “不介意,誰便,等等,你叫我雪依,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哦。”我勉強的扯出了一個

微笑。


  “我叫王羽,你叫王雪依,我們都姓王,你說是不是緣分啊!”他開始和我攀親帶戚

,靈翼告訴我,這些一般都是男孩子追妹妹的手法,什麼我們以前是不是在那裏見過啊!

什麼你長得好像我夢中情人啊!


  “如果你想叫我羽羽,我絕對不會介意的。”他給了我一個很燦爛的微笑。


  我白了他一大眼,嘴裏嘀咕道“輕浮的男人。”我對這一類男人最不屑一顧。“我不

想陪你去吃飯了,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女人,變卦怎麼都這麼快啊!你再在車上不停的問,如果遇到交通意外了,我們倆

可都得去見閻羅王了。”他撇了撇嘴,溫和的笑容依然掛在嘴上。


  “我不想見閻羅王。”我不假思索得脫口而出。


  “那你就得陪我吃飯。”他用命令的口吻道。


  “對不起,我沒時間。也沒這個閑情雅致,我不想和你周旋,開門見山,我只想知道

你是誰?為什麼身上擁有那麼強大的靈力?”


  他勾起嘴角,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笑容。“我就是一個平凡,英俊的男人。但是我知

道你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人間鬼卒很適合你啊!”他一語道破我的職業,可是依然那麼

溫和的笑著,可是我卻覺得很猙獰。


  “我要下車。”我驚恐不以,加重了語氣,重複道。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知道這麼多

關于我的事。


  “好,我放你下車,但是如果我有什麼事的話,你得幫忙。”他沖我微笑,我好恐懼

他的笑容,感覺每次他的微笑,總帶著一個不讓人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對我絕對有危

害。


  “幫不幫是我的事,請讓我下車。”他把車輕輕的停在一旁。


  “下去吧,你會幫我的,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無情無義的女人。”然後白色跑車絕塵而

去。

  



第四章

  我拖著疲倦的步伐回到家裏,卷曲著身體,依在沙發上,小淅微笑著飄得很低的過來

,身體若隱若現,看來還有殘余的靈力遺留在她的身體裏。


  “剛和情人約會完,心情這麼好啊!”我打趣道。


  “是啊,我答應他明天還去看他。可以嗎?”她期待的望著我。


  “當然可以了,但是你越眷戀得深,你走的時候,彼此就會更痛苦。”我悠悠的說出

了事實。雖然事實通常都是殘忍的。


  “ 不求他能記住我,我只希望自己能夠記著他。”小淅臉上充滿的濃濃的憂郁。


  “看來你喝孟婆湯的時候,要多喝幾碗。”我皺了皺眉。


  小淅挑著眉毛,好奇的注視著我,而我知道問題專家又要開始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想問什麼,就問吧?反正你的問題又怪,又直中我的要害。”


  “底下真的有忘川河嗎?”她眨著眼睛望著我,眼裏充滿了好奇。


  “是啊,”悠悠的,前塵往事都在腦海中流淌而過,一件件,一樁樁,記得格外深牢

的,只有百年前,強搶孟婆手中的忘情水,一碗而下的情景。


  自己縱身跳下轉生崖時,回眸瞬間看見的他,那位強大的王者。他知道他留不住我的

心,只有讓我隨著性子去走我自己想走的路,而他,只是默默望著。他知道我要做什麼,

卻不加以阻攔。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他是否愛過我,生存了千百年,他從來沒說過愛字,在

他的眼裏,我只看見憐惜,卻無愛意。


  久了,我真的反反複複問過自己,他愛過我嗎?他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情深似海,什麼

是此生不渝呵!也許自作多情的是我。與他生活在一起這麼久,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喜歡什

麼?他在想什麼?


  究竟是我不了解他,還是他不了解我呢?


  回過神,小淅早已在我身邊卷曲著睡熟了。今天接受了我強大的靈力,她也一定累了




  我扶小淅躺平,然後自己回到臥室,肚子咕咕直叫,卻無力去管它。幾百年不吃東西

都不會死,何況是一天。腦海裏總是竄出關于往昔的一幕一幕。一股暈眩感席卷了我的身

體,我總覺得自己最近的靈力減弱了許多。是他太勞累了嗎?


  我們的靈力是聯系在一起的,結婚的當日他給予了我他一半的江山,一半的靈力,沒

有了我他的一切都是不完整的,這是每任的王者賜予王妃的。何況現在的我只有十分之一

的靈力,其余的被我封印進了元靈裏,但是這十分之一對于一個鬼卒來說,


  已經非常強大了。


  我半跪在窗前,外面的星星時隱時現。藍色窗簾,在微風中輕輕飄舞,而我,雙手合

十,對著深邃的黑幕,半跪在窗前。“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我向你們祈禱,祈禱我

的王生生世世平安與快樂。萬物的命運都在神的手掌之中,但是我們的命運又是誰在譜寫

呢?難道真的期待的是一段曲折纏綿的愛情,或者是一段可以留長千古的悲劇。請您接受

一個平凡我的禱告。”


  剛剛送走了小淅,不知道冥界究竟出了何事,為何靈翼一去不歸。


  今天的天氣急劇下降,我穿了一件風衣出去買一些日用品,一周又結束了,我悠悠的

歎了口氣,一周沒工作了,今天得去查查我在那一塊執勤。


  拿了一些方便面,又取了一些紙巾,洗發膏什麼的,“呵!也許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失

敗的神了。”我悠悠歎息道。我結了賬,正准備離去,一位服務小姐拉住我的手。


  “小姐,你偷了本店的東西,請和我去一趟保安處。”女孩雖然語言客氣,但是誰都

知道她的意思。


  我當頭一愣,四周的人此起彼伏的響起憤怒的辱罵,忿忿不平的聲音。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證據。”她從我的帽子裏拿出了一瓶維生素的藥“這藥一定是

不小心掉進去的”我好聲解釋道。


  “你不要解釋什麼,跟我去找警察。”我暗自叫苦。怎麼今天這麼倒黴,遇到了如此

叼蠻的女孩子。 “走,跟我走。”


  “小姐,我看見那瓶藥是不小心掉落在她的帽子裏。”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

轉過身,想說什麼,見他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而現在的情形,我不得不聽他的。


  “王醫生,你看見的啊!”女孩面露羞澀。一副大姑娘的樣子,剛剛的凶悍現在全無

。“看王醫生的面子,這事就算了,算你運氣好。”女孩轉過身,狠狠的瞪我一眼。


  唉……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反正最近運氣其差,也不怕多了這一樁。


  我轉身准備離開,後面低沉的男音再次響起,“你真是一個沒有家教的女孩子,我救

了你,你連聲謝謝都沒有,唉,白救你了。”


  “我又沒叫你救,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了,還有謝謝你。”我沒好聲的說道。


  “你可記得一定要還哦”他把我當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再次叮囑。


  “知道啦!”我疾步走出這家倒黴店,深怕再不離開,倒黴事會一樁一樁接踵而來。

看來我不但是最失敗的神,還是最倒黴的人了。


  “雪依,你今天回來到現在,心情一直不佳哦!”小淅反過來譏笑我。


  “呵呵,沒有情網中的人心情那麼好。他又跟你說了些什麼啊!這麼開心。”我有氣

無力的回敬道。


  “沒什麼,我昨天的問題你沒有回答我。”


  我做了一副暈死的狀態,“小姐,我很累了。什麼問題啊!”


  “底下真的有忘川河嗎?什麼樣的啊!”她眨巴著眼睛望著我,雙眼又放射出好奇之

光。


  “在地底深處,黃泉路與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之為分界。上面有渡舟之人,他生生世

世在此渡舟,就是為了等待他心愛之人,他們兩個之間是永遠沒有結局的。以前在一起的

時候他不珍惜她,而欠下她的,所以冥王罰他生生世世必須渡死去的人到冥界,等待她心

愛的人,等了一世又一世,他始終沒等到。其實女孩早已經為他灰飛煙滅了,只是他不知

道而已。大家怕他也重蹈覆轍,所以誰也沒告訴他,而他就生生世世的在那等她,渡她。

”我准備說一個故事,封鎖了她的好奇心。


  “好感人的故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癡情的人嗎?”小淅兩道清淚直下。


  “以前我也不相信,可是是真的,冥界有很多如此的故事,在世間的時候,不知道珍

惜,死了,才知道悔過。可是命運已經譜寫好了,不容任何人去更改和變換的。過了忘川

河,在忘川河畔,有座奈何橋,奈何橋旁邊有座很古老的亭子,孟婆在裏面,不知道她在

忘川畔停留了多久了,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在那兒了。她日日在那裏,掬水給往來的魂魄飲

用。喝了忘川水,忘卻前塵舊夢,了斷前因後果,就去轉生殿,六道之中尋個去處,生前

是個好人,死後也定會有好報,如果惡事作盡,就必須下18層地獄,但是枉死,就會去枉

死城待上個好幾百年。”


  “冥界如傳說一樣陰暗嗎?”小淅不解的望著我。


  “你都說是傳說了,冥界沒有白晝之分,整日都是白天,那有一顆很大的夜明珠,普

照著每一寸冥界的土地,那兒是一個很安甯的地方。”我似乎也陶醉在回憶之中。滔滔不

絕的說了一堆,早把勞累扔在了一旁。


  “冥王帥嗎?”小淅聽得很入迷的望著我。


  “帥,可是卻很冷酷,他是一位神情冷冽,充滿王者霸氣的男子。他與生懼來的王者

之風始終讓任何人畏懼,包括我。”我低沉的說,說給小淅聽,也說給自己聽,


  徐徐叨叨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述說。


  “這樣的男人很可憐,人人都怕他,沒人愛他嗎?”小淅眼睛裏充滿了憐惜。


  “大家怕他,可是卻很忠于他,因為他是一位非常棒的王者。”我由衷的贊賞道。自

己的丈夫不誇,我還誇誰啊!心裏直嘀咕。


  “我不想喝忘川水,喝了就會忘記他,是嗎?”小淅皺著眉,眼中充滿了被遺忘的恐

懼。


  “喝了,忘卻前塵舊夢,了斷前因後果,幹幹淨淨的轉世,不好嗎?”我悠悠的說。


  “有人喝了忘川水,記憶依然存在嗎?”她想問出一個奇跡。


  “有,”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是有唯一一個女人,喝了忘川水,還有前生的記憶。

她想忘卻前塵舊夢,了斷前因後果,可是她偏偏無法失去記憶。”


  “是誰啊!”小淅好奇的問。


  “我忘記了,”然後閉上了雙目。“我累了,睡覺吧?”


  是有個女人喝了忘川水,卻忘記不了前塵舊夢,也無法了斷生生世世的情仇愛恨,那

個人就是我。還記得當日我強搶孟婆手中的忘川水,一碗而盡時。孟婆的歎息聲,遙遠而

幽近,充斥在萬古的幽冥間,徘徊不散的歎息聲。


  “小淅,你慢慢去約會。別忘記變回幽靈了,去看看你媽媽。”我囑咐道,學著靈翼

的語氣。


  “我知道了”小淅滿面春分的奔了出去,真是惜時如金。


  我靜坐在沙發上,微閉著雙目,將靈力慢慢的擴散到我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然後配合

著雪缽衣的靈力四處搜索。直到搜索到一些有微弱靈力,怨氣,捕捉到一些怨靈,和不肯

離去的魂魄。


  我的範圍有一處,而另外有兩處因該屬于靈嫂的範圍內。靈嫂是冥界出了名的,最盡

忠職守的人間鬼卒。怎麼這幾處都是好幾天前的魂魄,卻遲遲未搜。


  我撥通了靈嫂的電話,她的家人告訴我她去冥界三天,卻遲遲沒回來,家裏人都十分

著急。靈翼也去了三天了,難道出什麼事了。


  算了,我幹著急也沒用,還是幫靈嫂把這幾處魂魄給收了,免得害他們變成了孤魂野

鬼,那可是罪過啊。


  我出去收集了一些三個魂魄的資料,三個都是意外死亡,死亡時間一個是前天,兩個

是昨天。現在的徘徊處,是在同一家醫院,就是小淅所住的醫院。


  子夜12點,是鬼魂出沒的時間,也是陰氣最集中的時候,我找到了兩夫妻的鬼魂,看

了一下有關于兩夫妻的資料,他們死于車禍,妻子死于二天前,而丈夫是昨天死的,和司

機一起死亡。


  “你們該走了,不要在人間徘徊了。”我悠悠道,活像一個收鬼的道士。


  “你是誰。”妻子問道。


  “一個送你們去,你們該去的地方的人。”我平靜而陰冷的回答。


  “我們該走了嗎?”丈夫緊拽著妻子的手。


  “是的,你們的時間到了,再不走,你們只能作一對孤魂野鬼了,游蕩在人間。”


  “死後,我和丈夫還能在一起嗎?”妻子用祈求的眼神望著我。


  “如果你們還有緣分的話,你們不論經歷了多少世,終究將走到一起的。”為什麼世

界上有這麼多的癡男怨女,死了依然祈求來世呢?


  “老婆,我說過,不求與你同年同月生,能與你同年同月死也不錯,不論你在那裏,

我都會等你的,謝謝你,帶我們走吧。”他們像我點了點頭。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果循環,皆由緣起。”我默念道,把他們的魂魄收進

了蓮花戒指裏。


  換我,我就不會貪慕來世,我也期望有來世,為什麼一世的恩恩怨怨一定要牽盤到下

一世呢?我只希望今生有約。


  “無緣無份不相逢,有緣無份空癡想,有份無緣暗自淒涼。”我嘴角逸著冷笑,可是

一滴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墜落,為什麼我也無法走出這,是非之外呢?


  “好一句,無緣無份不相逢,有緣無份空癡想,有份無緣暗自淒涼。”王羽不知道何

時出現在我的眼前,總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又無聲無息的消失。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這是醫院,他當然會在這兒值班了。

我對著自己回了一句。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為什麼在這了嗎?”王羽嘲笑道。


  “知道你靈力強大,也會讀取人的心思。”我抬起頭,望入那雙沒有情緒的黑眸,那

深邃的眸子能夠清楚的望見自己的面容,眼中卻尋不著一絲情緒,仿佛在他的靈魂中,是

沒有喜怒哀樂的,是看不透任何一絲感情的,這樣的感覺他是第二個,而冥天是第一個讓

我用讀心術也無法看透的男人。“你和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感覺很像。”


  “你好像工作還沒做完,而且你的時間快到了。下一個我幫你找吧。”他還沒經過我

的許可,就開始搜尋下一個魂魄的所在處了。


  只見他眉峰聚攏,手指上溢出大量的靈力,不到15秒的時間,就看見另一個魂魄穿牆

而出,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一聲不吭的進入我的蓮花戒指裏。而我,吃驚的看著眼前的

一切。


  愣了半響,我才抬起頭說了一聲,“謝謝你。”我好像對他漸漸的改觀。


  “我也得謝謝你啊,謝謝你照顧小淅,她可是我們醫院得頭號病人,可惜我也無法再

維持她的生命了,活著太痛苦,不如祈求來世,有一個好的身體,一段新的開始。”他溫

和的笑著,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事情,能讓他每天都把笑容掛在嘴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往往女人都比較眷戀今生自己所擁有的。”我回敬他剛剛說的

話。“我走了,謝謝你幫了我。”


  我用瞬間轉移,轉移前聽到他遺留在耳邊的話語“呵呵,現在的你懂得說謝謝了。”


  “小淅,我要下冥界一趟,有工作要辦。”我匆匆的交待一番,准備下去。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目瞪口呆的望著她。


  她一本正經的重複一遍,“我也想去看看冥界。”


  “你不要任性了,我沒有時間了。”我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小淅委屈含淚的眼神,

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只得掛白旗投降。“怕了你,我分點陽氣給你,你就扮作我的跟班。




  我們出了門,招了一輛的士:“我要去十裏山,你去不去?”


  “姑娘,那裏很陰森的,你們兩個小姑娘去那裏很危險的。”司機告誡我們。


  “我們去那兒有點事情,載我們去吧?”小淅懇求的說,生怕去不成的樣子。


  “好,我載你們,但是你們得給我兩倍得價錢。”司機趁機敲詐我們一番。


  因為趕時間,我沒空理這些事情,要不一定收拾一下這個見錢眼開得家夥。 我們都安

靜的坐著,我也示意小淅不要亂說話,直到我找皮夾的時候,我才低呼了一聲,“慘了,

我忘記帶錢包了,就是你催得這麼急。”我瞪視著小淅。


  小淅焦急得問:“那怎麼辦,我也沒帶錢啊。”


  我思量了一下,“有了,我們沒帶,他們一定有帶。”我指了指手中的蓮花戒指。“

你們能不能幫幫忙,借點冥錢給我。”我小聲的問道。


  “不行,我給了你,到時候下面的人給我要買路前的時候怎麼辦啊!”司機的鬼魂嚷

道。


  “吝嗇,跟著我,你根本不需要買路錢。”我低咒著這個財迷鬼。


  “小姐,我這有,給你。”妻子把兩張冥紙遞交到我手上。


  “謝謝了。”我小聲的道謝。“司機到了,這給你兩百元,剩下的不用找了。”我拽

著小淅趕緊下車。 “你看好,拿好,數好哦。”我補充道。


  “謝謝,謝謝,對的,慢走。要不要我來接你們啊!”司機好聲好氣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拉著小淅朝十裏坡的深處走去。不一會,聽到後面一聲尖叫:“救命啊

,有鬼啊!”


  小淅一邊大笑,一邊頻頻回首。“小淅,不要看了,小心被冥官看見了,在你的生死

簿上,記下一筆,那想投身好人家就很難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嘮叨了。”


  “冥殿的大門,請敞開,為你的主人開啟你永久的大門。”在漆黑的二元空間裏,一

點一點的光亮閃爍著,直到冥殿斑駁的大門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這扇斑駁的大門就是通往冥界的嗎?”小淅好奇的左摸摸,右摸摸。


  “走啦,進去了。”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也欠了這個小丫頭的。“今天帶的人太多

了,我不能瞬間轉移,所以我們必須去找渡口渡舟過去。”我解釋道。


  “凱農,凱農,你在嗎?”我大聲的呼喚著。


  “我在這裏。”凱農依舊是一身黑色素衣,因為風浪很大,他一直帶著很低的帽子,

讓人無法見到他的相貌。“是你,殿……”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下去。


  “叫我雪依吧?那已經是很久的事了,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

子。


  “上船吧!”


  花自飄零水自流,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好長的時間,可是冥界的一切人事物都和昔日離

去時一樣。我總記得舊日的一切,在冥殿的幸福時光,在枕席間,他與自己纏綿的話語。

不知不覺已經是好長時間的事情了。


  “小姐,我只能送你到這了,我還要等其他人。”凱農越劃越遙遠。仿佛如同我與冥

界也越走越遠。


  “你說的渡舟人,是他吧。”小淅悄悄的問我。


  我點點頭,拉著她朝奈何橋走去。孟婆依然站在那裏,一碗一碗的遞著忘川水。


  我喚出了三抹魂魄,上前排隊。朝著他們夫妻說:“去吧,多喝一點,如果你們有緣

分的話,終會見面的,期待來世,你們會一起從年輕攜手走向年邁,看著兒女在膝下嬉戲

。”我希望他們能夠繼續我不能圓的夢。自己拉著小淅躲在旁邊古老的梧桐樹下面。


  小淅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知道她又有什麼問題了。“怎麼了。”


  “她們是誰。”小淅指了指奈何橋畔,那些穿著不同朝代服飾的女人。


  “一些可憐人,不願意過奈何橋,在這等待了千百年的人。他們看盡了來去的魂魄,

卻總見不著自己想見的人,他們日夜受著火禁水溺之苦,可卻願意默默等待自己心愛的人

,也許為的只是一句原諒或者道歉,悔恨的話語,卻受著痛苦等待了千百年的罪。”


  “這麼慘啊!”小淅看著她們,她緊握著拳頭,忿忿不平的朝我抱怨著。


  等三位魂魄喝了忘川水,我拉著小淅筆直的向轉生殿邁去。我向轉生官報了他們三人

的生辰八字,然後向轉生官替兩夫婦要了個人情。遞交了三位魂魄,就拽著小淅准備回去

,片刻也不想停留。


  小淅卻死活不肯,嘴裏嘟嚕著,“我好不容易來下面玩玩,怎麼可能這麼早就上去啊

。”


  “你別再嘮叨,在過幾天你就會常住下面了,到時候你別閑煩。”我拉著小淅不容她

抗拒,剛出殿門就看見冥天帶著雷霆,還有靈翼,雷羽等……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向我這面

靠近。


  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四周卻無處藏身,周圍連一棵樹也沒有,早知道自己以前

應該在這面多種幾棵樹,也不會落得現在如此尷尬,無處藏身。


  我深吸了一口氣,等著他們一步步靠近,直到冥天站立在我的面前,我拉著小淅跪了

下去:“小淅,向冥王請安。”


  小淅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冥王,你好。”小淅的聲音小到幾乎只有自己能夠聽見




  “起來吧?”冥天低沉的說:“我們剛剛開完會,正准備送各位欽家回返人間。”


  我拉著小淅站立起來,卻低著頭。不敢去面對他冷冽的神情,他的目光寒冷刺骨。


  後面的官差一一扶下了身子。“參見,王妃。”


  冥天以最快的速度制止了各位。“她已經不是我冥天的妻子了,以後不用再行跪拜禮

了,我的妻子已經在百年前死了。”他得話語輕輕的回蕩在我得耳邊。感覺像一顆無形的

針不停的紮著自己。


  我抬起頭,後面鴉雀無聲,連最愛唧唧喳喳的小淅也靜默了。我看見冥天原本無表情

的容貌,如今被蒸騰的怒火,以及複雜的情緒籠罩。“你不是不願意見我,一直低著頭

的,怎麼現在抬起頭了,敢看了,願意看了。”


  “王,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許多事是無法強迫而來的,奴婢告退。”

我什麼也不敢說,也不敢面對現在的他,昔日的溫柔一點不在,以前他對所有人都很凶,

很冷酷。但是獨獨對自己,眼中總是充滿了憐惜與溫情,而現在兩者都不複存在,有的只

是如火山爆發的怒氣。我知道自己真真正正的惹惱了這位至高無上的王者。


  我獨自穿越這條傷心的黃泉路,怎麼忘記你回過頭的身影,我鼓起勇氣忘記這個距離

,怎麼告訴你愛已慢慢燒盡,怎麼對你說出口 怎麼對你說愛我,我獨自穿越這昔日傷透心

的冥府。


  怎麼去感覺所有你的一切,我鼓起勇氣忘記這個距離,怎麼讓自己習慣了沒有你,讓

你成為我往昔記憶裏不重要的過往回憶,好想走出你的世界,徹底忘記你,可是忘川水也

無法讓我忘記,我的骨子裏已經刻上了一個你。


  冥界的氣候溫暖如春,可是我的心卻透骨冰寒。冥界沒有一絲風吹過,我靜靜地走著

,曾經親手種植的大樹似乎都對我微笑著。來來往往穿梭于我身旁的,都是一些鬼卒與魂

魄。


  到了奈何橋旁,依然這麼多的女人沒日夜之分的苦盼著,而孟婆不停的掬著水,遞給

剛進冥府的魂魄喝。


  “奈何橋,不過三尺,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跨不過。”孟婆悠悠歎道。


  “婆婆。”我站在她的面前,一千多年了,她沒有一絲變化。我用通紅的雙目注視著

她。


  “你還認識我這個婆婆啊,不是每次都躲在那棵老榕樹下面,不願意見我的嗎?”婆

婆默然一笑,然後指指老榕樹。


  “因為搶了你的忘川水,所以無臉見你。”我默然的望著婆婆身後那些依然等待的女

子,眼中充滿了憂傷與憐惜。


  “已經過了一百年,老太婆我這麼老了,怎麼還記得這些瑣事啊!”孟婆徐緩的說。


  我低下頭,“是啊,一百年了。”我輕輕微笑著,笑容裏充滿了憂傷,仿佛想鎖住自

己面對的一切一切,那些令人哀慟的種種。


  “這麼長的時間,心結還是未能打開嗎?”婆婆低下頭,舀了一勺忘川水。然後遞給

前來的女子:“孩子,喝吧,喝了就能忘記往昔種種,然後到六道尋個去處,不要再受苦

了。”孟婆轉過身對著我:“我可憐的孩子,那是命啊!”


  “是命,我該認嗎?”我不解的問,問孟婆,問自己。是命我該認嗎?


  “千年前就已經注定好的命啊。”婆婆歎息說。


  “究竟是誰如此玩弄我,給我制造了如此的命,親眼看見父親殺了母親,然後在我面

前自殺了,難道注定我唯一的親人,都被我最愛的人打到魂飛魄散,這也是命嗎?如此種

種,這個命我不要認。”我的聲音輕柔,卻格外的清晰。


  婆婆皺著眉頭,輕輕的搖頭:“我們的命運是掌握在你和冥王手裏面的,可是你以仁

慈掌管冥府,而他以他的寬容掌管冥界,你們能夠結為夫妻,那是緣份,沒聽過嗎?百年

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相信你愛的人會殺死你最親的人嗎?你又有沒有聽過他

解釋什麼。”


  “我不相信,婆婆,你們的命運掌握在我們手裏,可是我們的命運由操縱在何人的手

中呢?”


  孟婆抬起蒼老斑斑的手,指指我。“當然是你自己手裏,你心中有個解不開的結,你

又把心結加在王的身上,你有一個結是為他。而他同樣有個結是為你系上的,結是死的,

可是人卻是活,我這個老太婆看了太多人世間的情情愛愛,有平平坦坦的,也許走了好幾

輩子也無法見上一面的。孩子如果他願意解釋,你又願意相信他嗎?”


  “謝謝你,孟婆,如果他願意向我解釋,我願意相信。”


  冥界的最中央,是冥府,也是冥王的官邸,四面高牆圍住樓閣廳殿,宮殿是以巨木構

成,四周鑲有銀白色地寶石,氣勢恢宏,大殿後面,有座幽靜雅致的院落,院落以白玉為

磚,四周無數的絲綢垂掛其間,清風一吹,柔柔的白色波浪迭起。


  眼前的一切都是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樣,不曾有一絲改變,我拂開一層一層的絲綢,前

面有幾扇別致的楠木門窗,楠木的門窗上雕著精美的花鳥圖紋,微微敞開的窗前薄薄的紗

簾在風裏輕舞,我輕輕的拂了一拂,這些都是我以前最喜愛的,輕輕推門而入,我仿佛聽

見耳邊依稀有著,宮娥們呼喚我的聲音,“王妃,你回來了。”


  在屋子最中央一個年輕女子躺在床上,白綾帳掛在四周,身著一身素衣,我走了過去

,把四周的簾子卷起,然後把簾布在手中打了一個結。我坐在她的身旁,她的眼睛閉著,

像一尊白玉砌成的雕像,嫻靜溫柔,不知道她這一睡,究竟睡了多少年。四周的角落裏,

都擺設著我最愛的荷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不,不是我的,確切一點,這一切的女主人

因該是她,一個願意選擇沉睡的女人,紫檀木嵌慧繡的屏風,床腳放著燃著檀香的青銅花

形香爐,妖妖嫋嫋地吐著細細的香煙,靠近窗放著一架古琴。


  四周斑駁的痕跡泄漏了,它已經是很古老的東西。


  我輕輕的撫摸著,一百年了,這一切都是他費心的維持著,一點也沒改變,仿佛我的

離去不是一百年,僅僅只是幾個小時以前的事情。還記得這古箏是我父親送我的禮物,他

常常在我耳邊叨念:“孩子,可惜你不是男兒身,要不,你一定是一副騎馬打仗的好材料

,既然你非男兒身,那就安分守己的作個賢惠的女兒家。爹爹我送你一把好琴,經曉音律

,能夠讓你修身養性,好好跟你娘學,她可練了一手好琴啊。”


  “奶娘,奶娘,為什麼我不能跟著阿達哥哥出去騎馬,一定得在家撫琴呢?”


  “因為你是個女兒家,以後要找個好歸屬,就得學會琴棋書畫,知道嗎?”奶娘用她

蒼老得手撫摸著我得頭。“你是一個學琴得好材料,不能把上天賜予你的禮物給浪費了,

不是嗎?”


  “雪依,你看我給你找到了什麼?”冥天興奮的望著我。


  我搖了搖頭,他用大手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帶到了古琴邊。


  “你盼了這麼久的古琴,又回到你的身邊了。雖然你家被株連九族,而你家所有財產

都被充公,這具古琴也隨之流落了民間,它被許許多多的人拂過,可是最終還是回到你的

身邊了。”


  我知道他為了我,一定費盡的心思,而這面古琴,我坐到了古琴旁邊,不知道自己的

琴技是否退步。當年母親拉著我的小手,細心的教導,一個一個的音符,一首一首的曲子




  而今,多少事物盡成如煙的往事,樓台依在,人已空。嘴裏輕輕的附和著琴音,吟唱

道:

走在紅塵俗世間,徘徊在起風的午夜,

夢覺雲屏依舊空,淚界臉腮兩線紅,

誰在呼喚,誰又在歎息,山不盡,水易無涯。

我願拾一片夕陽殘照下的繽紛,我願挽一曲秋水逝紅裏的凋零,

為何多少前塵殘夢留待今生緣,就算世界變化了時空,就算你我幻化了容顏,

我依然記得你的雙眼。

  為何不了此殘夢,期待來生緣。

  既然難續前世,為何還要在結今生緣。


  “為何不了此殘夢,期待來生緣。既然難續前世,為何還要再結今生緣。你這話似乎

是在問我對嗎?”一聲極低沉得聲音,夾雜著絲絲憂傷。


  我轉過身,吃驚得抬起頭,他依在門上,一襲白色的長衫,依然是千年前的舊時模樣

。 他手中拿著幾株剛剛剪下得長莖青蓮,風徐徐吹過,掠過他的臉龐,衣服下擺微微的揚

起,地上有幾瓣吹落的荷花,粉嫩鮮豔的花瓣落在地上,觸地時還發出極輕的聲響。而他

,仿佛已經在那兒待上了許久,只是遲遲不願發出聲音,打斷了我的琴音。


  “你來很久了,對嗎?”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問。


  “嗯,剛剛記起今天忘記把新鮮的荷花帶來換上,結果一進大殿,就聽見你的歌聲,

知道你回來了。”他清澈的眸子裏帶著一份吃驚,一份欣喜。


  “不歡迎我回來,還是覺得剛剛的一番話有些傷害了我。”我嘴角含笑,凝視著他。


  他走近了床邊,把幾株荷花輕輕放在床上女子的身邊,說明白一點也就是前世的我,

粘在荷瓣上的露珠滾落到女子的髮梢上,而他極輕的拂著她的髮梢。


  “你每天都會來這兒。”我不解的問,但是心底泛起了絲絲甜意。


  “我怕你回來,覺得這兒沒有了家的感覺,你會不習慣。”隱約間,聽見了他的歎息




  我試探的問,“這幾年,是我任性了些,沒有盡一個生為妻子的責任,可是你也固執

得沒對我解釋,就放我流落人間。”我有些感覺到委屈。


  “難道不是你自願的嗎?你能忍心離開我,就代表了你離去的決心,我不是該讓你自

由嗎?你不是不願意相信你的阿達哥哥魂飛魄散,一定要尋找他嗎?”他溫柔似水的眸子

裏,有種說不出的哀怨,仿佛我願意選擇決然離去的剎那,傷碎了他的一顆心。


  “我依然沒有找到阿達”我搖了搖頭。


  “那麼你相信,是我把他打到魂飛魄散,永不超升了吧。”他的全身輻射出一絲怒氣




  我低下頭,依然搖著。


  他緩緩的靠近我,然後伸出手,無言的命令我靠近他,我將手放入他寬厚的掌心,任

他用有力的臂膀,將自己扯入懷中。他在耳邊輕輕的低語:“你知道嗎?你不反抗人的時

候,是多麼讓人憐愛的啊!”他牢牢的抱著自己,而我,感受著他抱著自己,心中湧現的

平靜,現在的自己多麼想把昔日的種種一筆勾銷,恢複到往昔與他在一起的時光,快樂的

種種不停的浮現,壓過了自己曾經何時對他的疑問,懷疑與憎恨。


  “可惜,你不願意待在我的身邊,也許是我,讓你和你最愛的人分開。如果不是我,

你和阿達也許已經子孫滿堂,或者你也像奈何橋畔,那些不願意遺忘自己所愛之人一樣,

你恨我,對嗎?”


  我在他懷抱裏,依然搖著頭:“不是的。”一滴淚輕輕的滑落,滴在了他的手掌上。

而我,仿佛是要哭出這已經積蓄了,一百年的辛酸,強忍的情緒終如潰堤,淚不爭氣的像

珠子一般滴落。“怎麼哭了。”他輕輕的幫我擦拭著淚水。


  “你愛過我嗎?”我靜靜的等待他的答案,這樣的等待,已成為長久以來的習慣了。


  “傻瓜,你真的很在乎這個問題嗎?”他在耳邊輕輕的問。


  我徐緩的點著頭。


  窗欞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居所前停了下來,然後輕輕的敲

了敲門:“王,你在嗎?”是雷霆的聲音。


  我急忙跳離了他的懷抱。門外又傳來了畏縮的聲音,不敢喊得太大聲:“王,羽帝派

使者來問,是否有羽灡小姐的消息。”


  “告訴他,沒有找到,如果找到,我定會通知他。”他蹙著眉頭,仿佛為這事憂心。


  “羽灡是誰?”我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你真的想知道。”他閉起淩列的雙眸,簡單的問我,仿佛不想提起此事。


  “嗯,想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知道她是誰。


  “她是羽帝的妹妹,也是我即將迎娶的冥妻。”他停了幾秒,然後依然對我宣布。“

我不准備告訴你的,可是你想知道,我從來不會隱瞞你什麼的,而且我並不曾愛她。”他

解釋道。


  他要娶妻,這些字句一點一滴的滲入腦海,極為緩慢的,讓我逐漸能夠明明白白的清

楚他的意思,我的笑容凝固,全身的血液在瞬間的幾秒冰冷,如同跌入最深最冷的冰窖裏

,我遲遲無法在對他述說什麼。“為什麼,那我算什麼。”我不解的望著他。


  “你說過,你要自由,而我,無法忘記你的一顰一笑,這樣我就可以完全的放棄你,

讓你去追逐你所愛的世界,尋回你最愛的人。再說,她是個美麗的女子,而且她的存在對

于我十分有幫助。”我不知道隱藏在他的黑眸裏的究竟有什麼,他究竟知不知道,我最愛

的人是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知道自己的臉上現在一定是一片失血的慘白,我恭敬的起身,機械的下跪:“謝謝

你,還我自由之身,恭喜,抱得美人歸。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把我所擁有的半邊靈力

,半邊江山,還有雪缽衣轉交給你的新王妃的。”我怕自己的眼淚不爭氣,轉身離開,不

再聽他任何的話語。


  “王妃,你怎麼哭了。”門外的雷霆詢問我。而我,繼續我的奔忙離去,我不想在待

在這陰森的冥界,一刻也不想停留。好想尋到一片無氣息的空明靜謐黑暗,靜靜躲在裏面

,讓自己從此以後,不再承受任何一絲傷害。


  回到人界,我卻不想回家,天上淅淅瀝瀝的下去朦朦細雨,我輕輕的依坐在天橋的樓

梯邊,城市上空的天灰蒙蒙的,小雨珠輕輕的飛舞,旋轉,墜落。似乎是多麼的留戀著這

個世界,多想再望望這燈火輝煌的大地,可是始終墜落了,不甘不願的謝幕。而我心中的

痛楚把我淹沒了,我覺得自己窒息的邊緣游走。穿梭的人群向我投射出不同的目光,鄙視

,憐惜,同情,不解。


  我低著頭,熱熱的眼淚墜落了,混合著雨水,無聲無息的墜落。我有哭泣,對嗎?我

想那是雨水吧?這樣哭著是不是會尊嚴一些,堅強一點。我問自己,心中的聲音幽怨的歎

息著,也許,也許是吧?雨水滴落在四周,敲擊著大地,一陣近,一陣遠。


  我閉上眼睛,身體因為寒冷不停的顫抖,就如同著秋季的落葉,究竟會去何方。


  我用盡自己所有的靈力,集中再一點,想沖破冥天下的時的封印,既然我已經毫無用

處,不如讓我這張紅顏衰老,讓我這顆已經死去的心,從此在無一絲掛念,安安靜靜的回

歸于塵土。他下的封印太過于強大,讓我無法沖破,嘗試了幾次,失敗了幾次,


  漸漸的累了倦了,也就放棄了。


  頭上的雨水突然不能再侵濕我冰冷的身軀,我徐緩的睜開眼睛,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正替自己遮著雨絲。他用清澈的目光望著我“姐姐,你不舒

服嗎?”


  我搖了搖頭,“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嗎?”


  “媽媽叫我過來,叫我把雨傘給你。”他沖我笑了笑,那笑容好像這寒冷的雨季裏,

撒下的一抹一瞬而逝的陽光。他用小手指了指後面,順著他小小的手指望去,一個和藹的

婦人在後面對著我微笑,然後向小孩子招了招手。


  “姐姐,回家去吧?你會生病的。”他把傘放進我手裏,然後淋著雨向她母親方向奔

了過去。走時不忘,向我揮了揮小手。


  是啊!回家去吧,我拖著步子,淋著雨,徐緩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雪依,你怎麼濕噠噠的。” 靈翼給我披上了一張毛巾,“去洗個熱水澡。”


  它焦急的望著我。


  我把濕透了的鞋放在鞋架上,赤裸著雙腳,雨水沿著髮梢不停的滴落。


  “雪依,你沒事吧?”小淅緊張的問。


  “你們不要管我,讓我安靜一會好嗎?”我輕輕的顫抖著,眼神空洞。筆直的向自己

的房間走去,機械的關門,鎖門。腦海中反反複複是他所說的話語,讓人傷心欲絕的話語

。他要結婚了,那我算什麼,還我自由之身,我不想要,我不希罕阿。 結婚,這一字眼,

仿佛如一把刀,狠狠的戳入我的胸口,紮的心間不停的淌血。


  腦子仿佛一片空白,什麼都遺忘了,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他,沒有地獄,而我,只是一

個平凡的女子,和自己心愛之人生老病死,幸福的過一生一世,可是現實就是現實,難道

我這就是我和他最後的結果,難上上天就是要我失去他,這是注定的。


  “雪依,你醒了。” 靈翼幸喜的問。


  “我怎麼了。”頭好疼,身體仿佛要爆裂了一般。


  “你太虛弱了,你病了。” 靈翼的眼中透露著不安。


  “小淅呢?”我沖它吃力的笑了一笑,似乎昨天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我不想讓它為我

擔心,自己的苦果自己吃就好了。


  “我分了她一些靈力,她去陪那個男孩打球去了。” 靈翼稍稍鬆了一口氣。“肚子餓

了吧?我去給你熱一杯牛奶。”


  我點了點頭。


  客廳的電話響了個不停,我起身,去接電話。


  “請問,你是王小姐嗎?”一聲熟悉的聲音。


  “王醫生,你找我。”


  “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嗎?我想請你幫個忙。”溫柔的聲音接著說,他的聲音總給人

覺得很舒服,低沉,溫柔,總讓人猜想到他現在一定是微笑著的,那一抹溫和的笑容。


  “你說吧,現在還有機會,也許以後我真的無法幫你的忙了。”我無聲的歎息著。


  “出什麼事了嗎?”他關心的問。


  “沒,我怕到後來我會變卦,你知道女人變卦是很快的。”我輕輕的掩飾著。


  “嗯,我領教過了。”電話那面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事呢?”不由得納悶,和他在一起,人仿佛輕鬆了許多。


  “晚上我來接你,賞臉與我共渡晚餐嗎?”


  “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吃晚餐。”我不解的問他。


  “因為,我請你辦事,總要給你一些好處吧,好了我要上班了,等下我們一邊吃飯,

一邊聊。”他迅速的掛斷電話。


  轉過身,靈翼在腳邊安靜的呆著,仿佛在等待我即將的疑問。


  “有人找你。”


  我點了點頭。


  “這是你這個月的月薪,”它指了指桌上安靜躺著的錢。“你不想問我什麼嗎?”它

不解的凝視我。“不問我為什麼去了三天,而王指派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沒什麼好問的。”我望著靈翼透著驚訝的眸子“我都知道,你們是為了你們未來的

王妃,她似乎不願意嫁了你們的王,逃離了冥界,是嗎?好像叫什麼羽灡的,對嗎?”我

說了一堆讓它驚詫的話語。


  “你都知道了。” 它清澈的眸子裏蒙上了深深憂慮。


  “吃驚嗎?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把它為我准備的牛奶一口氣的,往嘴裏灌盡。看

著靈翼想安慰我,卻又找不出什麼理由的樣子,我不由得黯然一笑。“我沒事的,你放心

,晚上還有事情,我出去把錢存了。”我真的沒事嗎?也許刻意的掩飾,更說明了一些什

麼,心底的酸楚,不停的翻湧著。


  我一邊辦理存款的手續,一邊在想,如果我沒有了靈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我該做

什麼,來維持自己的溫飽問題呢?如果我變成了平凡人,我是不是會遺忘了他呢?如果…




  “小姐,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助嗎?”銀行人員熱情的問著我。


  “沒有了。”我尷尬一笑。“謝謝”


  出了門,感覺到附近有兩個靈力很強大的人,順著感應的方向看去,前方一個很漂亮

的女孩子,身後跟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的身影很熟悉,仿佛在那裏見過。對了,他是

王羽身邊,嘲笑我的那個醫生。可是為什麼糾纏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呢?遠遠的聽到他們的

隱隱約約的對話。


  “小姐,回去吧?你哥哥很擔心你。”他畢恭畢敬的,像是她的下屬。


  “你不要管我,我不要回去。”女孩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感覺想疼惜,可是普天之

下,誰又來疼惜一個我呢?


  我回過頭,他們兩個人已經不知所終,而我獨自站在街頭,街上是攘攘的人群,紛擾

和喧鬧,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總不平,到如今對于我來說,也許真的都成煙雲了。


  看了看時間,人們也都到了下班的時間,我與他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一些,讓他來接我

,不如我自己去找他,何必欠下人情,前世我已經還不完了,今生有何必欠下呢?


  醫院依然像方形的奶酪一樣的白亮甯靜,兩旁高低不一的梧桐樹下已經鋪滿了落葉,

上面枯黃的秋葉悠悠蕩蕩,在起風的時刻緩緩而墜。


  我走了進去,看門的護士小姐笑著問我:“你是來找王醫生的,對嗎?他在一樓最盡

頭那一間,你筆直走,最盡頭的就是。”隨著她手指去的方向,我看見門牌上,


  寫著王羽兩個大字。


  我朝她親切的笑了一笑,往他的房間的方向走去。走到他門口,我隱隱約約聽到屋子

裏傳來對話的聲音。而我,不好意思打斷他們的對話,安靜的站在門口,等待他們的對話

結束。


  “我們是在長安街發現小姐的,可是她不肯跟我回去,怎麼辦。”男人的聲音帶著焦

急。


  “剩下的我來處理,你先出去,我有朋友來了。”看來當我進這所醫院,他便感覺到

了我的存在。


  王羽出來,為我開門,示意他離開。


  他向我點點頭,我對他輕輕微笑。然後他疾步離開,處理自己的事去了。我抬起頭,

他用他很有禮的眸子望著我,嘴角逸著淡淡的微笑,他不像冥天,他不會讓我感覺到恐懼

和壓迫,有他的存在,四周都是和平的,如吹過最溫暖的風。


  “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好嗎?”他徐緩的說道,把白大褂放置在一旁。“你想去那裏

吃飯,有熟悉的地方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


  “你今天不太舒服嗎?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他望著我,望得我有些緊張,忘記

了我想要反駁的話語。“不想說話,一切聽我安排好嗎?”


  我又點了點頭:“嗯”


  他帶我去了一家很高檔的餐廳,雖然我不知道這家餐廳在形式意義上,有多麼高檔,

至少這家餐廳是我去過的最高檔的,鋼琴彈奏著我叫不出名字的音樂,一曲一曲此起彼伏

,悠揚悅耳,周圍三三兩兩的情侶坐在我們左右,我望著他,吃飯的樣子及其優雅,像一

幅維美主義的畫像。低著頭,以我的角度可以看見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一個男孩

子怎麼可以擁有這麼漂亮的眼睛,一定會招惹許多女人嫉妒的。他品嘗著入口的食物,而

我,對著滿桌子的食物,提不起胃口。


  “為什麼自己不吃,卻盯著我,對我的興趣勝過滿桌這麼美味可口的食物?”他納悶

的問我,然後擦了擦嘴。


  “你很漂亮。”我實話實說。


  “噗”他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然後像看怪物似的打量我。“小姐,你今天一句話沒

說,說一句就一鳴驚人。”他擦拭著剛剛噴出的酒。“漂亮用在我身上不太適合,你形容

詞沒學好啊!”


  “你說你要我幫你辦的事是什麼?飯也吃的差不多,你該說了吧?”我問他,把話題

扯開,不願意他再嘲笑我。


  “你個性很急躁,小心火氣大哦。”他聳肩一笑,語帶玩味的說。


  “那你是否還要我幫忙。”我回敬道。


  “當然,那我說了。我想讓你幫我送一個鬼回冥府去,我相信這對于你來說是個小忙

,而已。”他專注的注視我,等待著我的答案。


  “你都說是小忙,我怎麼能夠不幫了。”自己欠了他人情,不幫的話,會被這個男人

糾纏致死。“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你靈力在我之上,為什麼不自己收服呢?”


  “我收了她,放在那裏啊,自己養嗎?”他反問我。


  “呵呵,養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說,把她交給你,不論如何都有重生的機會,而我只能夠把她打到六界外,或者

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人有好生之德,何必呢?”他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眸子依然停

在我的身上。


  我點了點頭,“你是個好人。”不由得納悶自己今天為什麼說一些自己也不懂的話。


  “呵呵,我是一個好人,而你是一個美人,知道嗎?我覺得你不像一個現代人,像一

個穿越了時空,或者悠遠的時代。”他用沒有半分戲弄的眼神望著我。


  “一個人靈力在大,哪怕是萬能的聖者也無法看透別人的前世今生吧?”我強顏歡笑

的望著眼前的他。“你說,對嗎?現在的你又能夠看出我在想什麼?”


  “不能,你把你的心封閉了,誰也無法靠近。你為何要這樣,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好

嗎?我真的願意與你分享。”他一句一句,苦口婆心,柔和的語調。


  “我們時間到了,去你的醫院吧?”我回避這個問題,他身上有種迷惑人心的東西,

徐緩的語調,讓我真的願意把自己心中的秘密與他一同分享。


  到了醫院5樓,他停了下來,指著後幾間房子,告訴我,這是嬰兒室,而她是昨天死于

難產,我想今天她會來帶她孩子走,他給我講解了一些關于,這個女鬼的資料,而我也沒

有注意去聽。


  我朝屋子裏望去,幾十張嬰兒床,孩子們不安穩的睡著,粉粉的臉龐,小小的手,有

些握著,有些銜在嘴裏,仿佛正在做著什麼好夢,微微的笑著。“好可愛。”


  “你喜歡孩子。”他靠在我的耳後,呼吸挑動了我的長發。“她出現了。”


  “在那裏。”我轉過身,四處的打量,我感覺四周怨氣越來越濃。


  “她是一個怨靈。人死後一般就魂飛魄散,但其人若死前有極大傷心怨恨之事,死後

一靈不昧,藉生前一口怨氣一腔怨恨而托形,得以不散,不入輪回,游離世上,專為報仇

。且生前恨意越強死,後的法力也越大。”他解釋道。


  “在最後一個房間。”一股怨氣從最末端的嬰兒室裏傳出。我沖了上去,一個看上去

年紀不過20歲的女孩子,手上抱著一個新生兒。我回過頭,看著他。示意他剛剛他所說的

話,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過。


  “她是他媽媽。”


  我轉過身,繼續看著,她應該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吧?


  “她是來帶他走的。”


  我不解的問,“為什麼,她不是他的媽媽嗎?”


  “她是被人強奸生下這個孩子的。”


  我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歎道:“為什麼她死了。”


  “她是難產,這個孩子她的家人也不認,而強奸她的是他的老師。”


  “她老師呢?難道也不認這個孩子。”我納悶的問。


  “他已經死了,被她給嚇死的。”他說得很輕鬆,還帶有一些搞笑得氣氛在裏面,緩

和了現在得氣氛。


  女孩子抱著嬰孩,向我們這面漂浮,開門,然後湊上臉,一個特寫得鬼臉,讓我不由

得想往王羽懷抱裏專:“你們究竟在做什麼?”


  “我是來帶你走的。”我自抱身份。“你死了,也該走了。”後面的他握了握的手,

給了我一些勇氣。


  “好的,等我把孩子殺了,你帶我們兩母子走吧。”她笑得很陰森,周圍浮動著怨氣

,怨氣凍結形成了一圈綠光圍繞著她。其實這樣的鬼比其他的魂魄厲害好幾倍,怨氣給她

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力量,除非她自己把心節解開,要不,是不能下地獄的,只能做一縷沒

有人供奉的孤魂。


  “為什麼一定要帶孩子走呢?給了他生命,不讓他好好活下去嗎?”這樣不是太殘忍

了嗎?我回過頭,王羽已經離我們遠遠的,坐在兩旁的椅子上,一點也不准備幫忙,還悠

然自得的點了一根煙。望著煙冉冉升起,煙霧繚繞在他的四周,給他沾染上了一絲憂郁,

一些滄桑。


  “孩子是我的,命運也該由來定。”她開始發火。


  “可是孩子是屬于自己的,他的命運應該由自己定。”我悠悠歎道。


  “我恨這個孩子,他給我帶來了那麼多的屈辱。”女人眸子裏含有深濃的恨,定定的

看著我。我在想著用什麼方法勸服她跟我走,只聽見後面王羽一聲大叫,“小心。”然後

沖了過來。


  我看見她把孩子舉了起來,向地上狠狠的摔了下去,王羽眼明手快,在孩子落地的瞬

間,接住了孩子,而孩子好像被嚇傻了似的,不哭也不鬧。


  而她劈手,准備一掌向王羽身上打去。我一剎那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把身體迎了

上去,護住了王羽和孩子,接了重重的一掌,我想這也許就是我欠下了王羽的人情債,翩

翩要舍命去還吧?這樣也好,不用親眼看見冥天結婚了。


  背後的刺痛先是尖銳,然後逐漸遠去,我倒在地上,王羽把我抱在懷裏,我注視著他

關切的眸子,他一聲接著一聲的沒事吧?對于我來說他的話語越來越遙遠,越來越不切實

際,這種感覺好早好早以前曾經有過一回,是倒在冥天的懷抱裏。


  王羽大叫一聲,出來了很多人,他似乎下了給那些人下了一道命令:“讓這個女人魂

飛魄散,永不超生。”他的聲音變了,不再是那麼的溫和,原來他也是會生氣的,會發火

的。


  而我,眼前逐漸昏暗,這樣我真的能死了嗎?時之封印解開了嗎?我死了冥天會哭嗎

?他會嗎?


  朦朧中,我看見了好多天使,他們在我耳邊唱著天籟般的歌聲,他們給我注入了很強

大的靈力,他們在不停的呼喚,呼喚我回來。


  當我再次醒來,我聽見王羽正在和某個人對話,那個人似乎就是在街上抓住小女孩的

男人。


  “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我在你眼中看見了你第一次這麼專注的神情。”


  “也許是吧?幫我查查她的底細,好嗎?”


  “難道你還不知道她是誰?”


  “你知道?快告訴我,她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屬下不知道,以為您應該知道,不過第一次聽見你承認愛上一個女人。”


  “呵呵,就只有你敢和我沒大沒小的。好了,出去吧?讓我和她安靜的呆一會兒

“好的,不敢打擾你們二位。”讓後聽到門輕輕合攏,他走到我床邊。


隱約的,聽見了他的歎息,他握著我的手:“你為什麼這麼傻,為我擋了那一掌,

如果沒有我,你真的得去找閻羅王報到去了。”他在耳邊低聲得詢問著。"知道嗎?看見你

昏迷不醒的樣子,把我真的嚇壞了,我第一次知道我也有六神無主的時候,那種驚惶失措

的感覺,那種恐慌與迷茫,乃至無助的感覺,在我心裏久久不能放下。我也不知道什麼時

候喜歡上你的,你在醫院一直盯著我,也許四目交錯的瞬間,我就愛上你了。”他的一切

言行都在述說著,對自己有多麼的深情。


  我知道你是個好男人,可惜我的愛早已經給了一個男人,已經給了千世萬代這麼長的

時間了。我正歎息著,突然覺得眼睛可以睜開了,感覺到他恣意的吸吮我的唇瓣,我兩眼

霍然地張開,就照見他放肆地唇吻住自己的嘴。我在瞬間驚愕了,萬萬沒有料想到他會有

這樣的舉止。


  “啪”我重重的給了他一個耳光,而他尷尬的望著我。“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憤怒的吼道。


  他的眉宇間仍是平靜無波的水,似乎剛剛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倏地,他笑了。“

我對剛剛的事,表示道歉。沉睡中的你太美了,我情不自禁之間,就吻了你。再說,你救

了我,我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嗎?”


  “你知道嗎?你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你的忙,我已經幫了,下次請不要在找我

了。”我起身推開他,沖忙的奔出了醫院,剛剛的吻讓我呆若木雞,瞬間甚至遺忘了呼吸

,他雖然輕浮,可是對我也是以理相待,怎麼會愛上我呢?他不是一直以溫和的微笑注視

著自己嗎?為何會吻我,唇瓣上遺留著他的氣息,一種尼古丁的味道,這樣的味道是冥天

身上無法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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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方 在炎炎的東方

有一隻鳳凰 從火中來的仍回到火中

一步一個火種 蹈著烈焰 燒死鴉族 燒不死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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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何處有道服賣

Suhail Hany avatar
By Suhail Hany
at 2006-06-28T11:49
※ 引述《vl (valentino)》之銘言: : 請問台北市哪裏有賣比較高級的空手道服? : 價錢如何? 謝謝 經緯武道用品 http://www.budomart.com.tw/ad/index.asp -- 只有害怕劇烈運動的人... 才會說空手道是一種至剛傷身的運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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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hail Hany avatar
By Suhail Hany
at 2006-06-28T10:13
請問台北市哪裏有賣比較高級的空手道服? 價錢如何? 謝謝 - ...

金正日的無敵北韓人民軍

Rae avatar
By Rae
at 2006-06-25T07:53
※ 引述《RalphHsu (師妹是惡魔)》之銘言: : ※ 引述《dynabook (dynabook)》之銘言: : : 作者: dynabook (dynabook) 看板: NCCU_Karate : : 標題: [分享]金正日的無敵北韓人民軍 : : 時間: Tue Jun 6 22:22:49 ...

請問剛柔流道場詳細

Cara avatar
By Cara
at 2006-06-22T22:38
※ 引述《gundam0079 (笑點殺手+白目國中生)》之銘言: : 雖然以前就蠻愛空手道,可是只知道一個極限流而已= = : 最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到台北,主要是想學剛柔流。 : 松濤流不合我意的原因是和我的性情不合,我較喜歡陽剛硬派的,所以就選了剛柔流。 其實比起松濤館流,剛柔流稍微柔一點..... ...

請問剛柔流道場詳細

Jacky avatar
By Jacky
at 2006-06-22T22:03
雖然以前就蠻愛空手道,可是只知道一個極限流而已= = 最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到台北,主要是想學剛柔流。 松濤流不合我意的原因是和我的性情不合,我較喜歡陽剛硬派的,所以就選了剛柔流。 所以想請教各位台北的剛柔流道館有哪些,學費是如何計算? 另外我也想知道哪間道館的師父是比較好說話的,這樣我比較能和他溝通吧 ...